正德哼了一声“江杰,你说的话朕全都听到了,你觉得你还适合领兵么?你爹是个很不错的人,你该多和他学一点,你的年纪还轻,做事呢,难免有些糊涂。朕也不怪你,这样吧,你到武学里好好进学,读读书,也去学一些做人的道理。等到做人的道理学明白了,朕再让你出来做官。”
这几句话,算是把江杰的官职彻底削掉,贬到武学里去冷藏。正德又吩咐道:“那个叫什么郑达维的,本来就是反贼身边的心腹,听说当初还是江洋大盗出身。这宁藩果然糊涂,把这样的人留在王府里,也不怕丢了祖宗的颜面。像这样的人,朕这里不需要他,来几个人把他处置了,至于他所带的那些东西,全都烧了吧,朕不想看。”
几句话下来,整个事件的调子算是定下了,江杰苦着脸脱了盔甲官服,换了身布衣在外面伺候着,随时等候万岁宣召。
房间里,皇帝带的厨师准备了酒席,将酒菜陆续端了上来。正德道:“今天这桌酒席,算是家宴,我到了江南,还没来得及到王府上问候,今天就先招待长寿一顿,也算是一点心意。”
几杯酒下去,正德的精神越发好了起来,对杨承祖道:“你这个人不好,不够老实,你当初说你不会打仗,可是你在安陆,打的不是很不错么?以那么点兵力,硬顶住了乱贼大军进攻,最后更是带着兵,把
乱军杀的落花流水。干的漂亮啊。你练的兵,王爱卿也看到他,他也觉得很好,可见你练兵确实是很有本事的。你当初为什么不说呢?还有,你写的那话本朕也看到了,很不错么。当初朕想要看过个话本,内务府的要花五十两银子才能买到一本,还不如你的故事好看。若是你当初就说有此本事,朕就把你带在身边,哪怕是写写话本,也比你当个仪卫要好。”
杨承祖微笑着,谦卑的答道:“万岁错爱,杨某惭愧。这练兵的手段,万不敢提,不过就是一些胡闹的举措,上不得什么台面。再者练兵是一件系统的事,我不过是教了一些基础,真正操练他们撕杀的,还是府里的那些老仪卫。他们多是世代军户,精通作战,所以才把部队练出几分模样。至于说安陆的战事,那不过是杀退了一群流民,不敢居功。”
“你不用谦虚,江彬还想着把你的功劳按下,他真当朕已经糊涂到,什么都不知道的地步了?你在安陆立的功,朕清楚的很,之所以没加封赏,不过是不想伤了江彬的面子。你和他,都是朕信的过的人,朕希望你们能够好好合作,不要彼此斗来斗去的。他的年纪大,资格老,你就多退让一些,如果受了什么委屈,朕和娘娘,会为你出头的。”
看来正德确实打定了主意,要把杨承祖调回自己身边,一边的刘五儿却笑了笑“万岁,现在说这话,未免太早了。安陆那边的情形咱们也不了解,就这么把人弄回来,万一是兴王府有什么了什么差错,您不是又要后悔了?”
“这……他们不是有了两千人了么?正德嘀咕了一句,不过还是道:“既然爱妃说话了,那这个面子我就要给,你就先在兴王府干一段。一两年之内,把那仪卫司的兵都练好,到时候朕要亲自检阅,只要兵一练成,你就给我到京里来。安陆的水太浅,是养不活一条大鱼的,你的本事,该用到真正的地方。”
他又看了看其他几人,“承祖,堂妹,你们猜一猜,朕为什么从南昌能这么及时出现在这里,你们猜的到原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