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剑飞仔细看了看杨承祖,在这种场合,他不认为对方有开口的资格。这个年轻人左拥右抱,两个可人丫鬟也站在他背后,似乎都是他的女人。这样的举止做派,像足了一个纨绔子弟,不大像是什么真正有底蕴的主。
通常,他们对于这些官宦子弟都是有些忌惮的,毕竟民不与官斗,江湖人再怎么样,也不是官府的对手。就像罗素芳的那位主人,这几省商界里,追求她的青年才俊大概能排出几里地,内中不乏手眼通天的狠角色,随便丢个条///子下来,就能压的龙剑飞这干人喘不过气。
可是这次情况不同,龙剑飞这些江湖人背后的靠山,不是那些官宦子弟或是什么青年才俊能惹的起的。与那些在山上挨晒,躺在泥水里睡觉的江湖人不同,龙剑飞是知道自己雇主身份的。而这位雇主,也通过关系,给几省的官府都递了话,所以他们肆无忌惮的砍人,不用担心官军的干涉。同样,那些往日里说要为钱夫人赴汤蹈火的青年才俊们,也都得到了家里的约束,不敢出头插手这事。
够身份的不会出面,那么冲出来的,多半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土鳖。他又看了看这年轻人身后的护卫,人数虽然不少,但是熟面孔一个也找不见,也就是说,这些所谓的保镖中,并没有真正意义的高手,只不过是一群混饭吃的杂鱼。能带着一群杂鱼出来的,身份又能高到哪去?这种不知道哪个小地方的败家子,雇了文古道等人过来,就想英雄救美?简直是笑话!
至于说是江湖子弟,那就更没必要在意了,真正意义上的武林世家中人,在他龙剑飞面前是没什么说话资格的。武林这个圈子,终归是钱压奴婢手,艺压当行人,这个年轻人的年纪,就决定了不会有太过惊人的艺业。而他的家族自己不知道,想来也名不见经传,那又有什么可在乎的?
有了这种认知,龙剑飞的态度上就少有的强硬起来,以往也是他们被这些世家子弟打压太过,总算有了个打脸的机会,谁也不会放过的。
“尊驾何人?我们这是三省武林共商除魔大计,小朋友年纪轻轻,还是多听听前辈的话比较好吧。江湖险恶,不要多口给自己找麻烦才好。”
杨承祖似乎不能体会这位江南大侠的良苦用心,气焰越发嚣张起来,“江湖?那又是个什么东西了?我现在是问你们问题,不要跟我绕圈子。罗素芳的主人安危如何,现在人在哪里,我问,你答,赶快回答我的问题,否则的话,大家的脸上怕是都要不好看了。”
“放肆!这里是一群叔伯说话,哪有你说话的地方?”雷动也认准了这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二世祖,活该被自己收拾,当即怒气冲冲的瞪过去“杨承祖?没听过这个名字,你是哪个门派的弟子,又或是哪家后人?你家长辈没教过你规矩么?老夫雷动,这个名字你总该听过吧?我看你的年纪,就算是你爷爷在这,也要对我客气几分,谁让你这么跟我说话的,简直目无尊长,信不信我替你家长辈教训教训你。”
“你
想多了,我家长辈肯定不会对你有什么客气,不过我现在没心思追究这些。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在我的耐心用完之前,你要知道,我是从安陆那边赶过来的,心情很不好。你一大把年纪了,我不大想让你受什么伤,所以摆正态度,回答问题。”
听到他是从安陆来的,郑达维面色一变,刚想说什么。雷动那边却已经认定,这是个小地方来的土财主,脾气就越发的暴烈“简直是反了,如此目无尊长,我今天不管你是谁的门人也不会饶了你!”
“雷老不可冲动!”
“小心!”
桌子翻起,杯盘瓜果乱飞,果浆与茶水四溅,几声闷哼,刚刚还在拉关系套交情的两群人,瞬间拳脚交接,近而演化成生死相搏。雷动的豪拳挥出,与杨承祖乒乒乓乓的打在一处,顷刻间也不知道彼此中了对方多少拳。两方面的高手以及护卫,也就各自为着自己一方的人,向着对方攻过去。
龙剑飞还想靠着自己的声望把这场争斗压下去,让大家可以继续坐下来谈。可是那名叫杨承祖的年轻人刚与雷动拼了一拳,那年轻貌美的女子居然一脚就踢翻了桌子。目光中带着一种不明来由的狠辣之色,几乎是以一种同归于尽的姿态,朝着龙剑飞猛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