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嫦虽然始终没说,自己的心病到底是什么,可自从那天晚上抱着杨承祖睡了一晚,又服了那草药之后,整个人的身体以惊人的速度痊愈了。如今的她,已经恢复了活力,只是在这天气面前,不论她如何着急,也不敢冒着半路遭遇暴风雪的危险往安陆方向赶。
见她陷入思考,杨承祖道:“你又在担心罗婆子她们了,没事的,她们准备的充足,口粮带的多。这村里一多半的粮食都被她们带去了,就算被雪困住,也可以坚持到开春了。至于说狼也好,还是那些流匪也好,遇不到她们,是这帮玩意的造化,如果遇到了,怕是也就活到头了。”
“我知道,只是我有点担心,如果雪太大的话,咱们还能不能回到安陆过年。我倒是无所谓,自从成亲之后,一直都是一个人过,早就习惯了。再说如今我还在丧里,本就不能热闹
。可是带你出来,只是为了取了那些宝藏就回去,如果耽误了你和家人团圆,那就太对不住。”
“夫人何必客气,我们的运气好,肯定能回安陆过年的。即使不能的话,有我陪着你过年,也不差啊,你坐着,我去抱点柴回来。”
抱完了柴,又去给村里的后生们练了一路六合刀,这刀法是来自前世所学,正宗京剧名角谭家的刀术,这个时代还没出现。虽然不是什么实战刀法,但是舞台效果极佳,舞动起来的刀如雪片,把后生们看的目瞪口呆,纷纷叫好。
等他回到房中,朱秀嫦正将一个托盘放到桌上,碗里是一碗煮的乱七八糟的面汤,如果不仔细看,也分不清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见他端详的模样,朱秀嫦脸一红“我……我自己弄的,明明问了人的,结果,结果还是弄成了这样。看来我真的是个没用的人,什么也做不好。”
“不错啊,很好吃啊。”杨承祖拿起筷子,只吹了吹热气,就胡乱的往口里吞,连吃几口之后问道:“知书知画那两个死丫头哪去了,怎么偷懒让你干活,这可不行,我得去说说她们。”
“不关她们的事,只是我自己……我自己想做点什么。”朱秀嫦面露羞涩之态,忐忑的看着杨承祖“怎么样,还能吃么?”
“当然能吃了,很好吃的。为什么这么想啊,你这双手,是用来弹琴做画,写字下棋的。就算是拿来打算盘写帐本,我都觉得是暴殄天物,你却用来升火做饭,下次不许了啊。”
“我……我只是想让自己变的有用一点。”朱秀嫦难得的露出一点小女人的柔弱,用手摸了摸棉袄的下摆“我发现在这山村里,我其实就是个无用之人,不管是权柄还是运筹,在这里都没什么用处,我就好象是一个废物。我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想要做点什么,让自己有点用,你觉得……我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