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杨承祖一回到前院,就有人来报了个消息“陆炳那小子也真愣,居然昨天晚上带着人,去把蒋家的大公子蒋国栋打了一顿,据说腿都打断了。手真狠啊。”
蒋国栋算是世子的表哥,平日里也算是王府的半个主人,陆炳不管与世子叫情多好,也绝对不敢对他动粗。想想也知道,这事里,肯定是有那位蒋大郎从旁协助,陆炳才敢动手。蒋国栋的年纪比陆炳大那么多,被打成这样连跑都跑不掉,也多半是被吓住不敢跑。
看来世子也是站在自己一边的,用这种方式为自己出头呢,有了这事之后,其实倒也堵住了一些人的嘴。很多小动作就不敢使出来,摸不清情况的,也不会在这种时刻出手,撺掇大军出征的舆论暂时消停了下来。
不过一些小动作依旧存在,比如万嘉树昨天做法事的时候,为阵亡将士写了悼文,鼓足气力念了出来,想要感动一下三军。不过据说效果一般,这干丘八文化根底太低,而他那悼文写的太文雅,效果不是太好。士兵们只是觉得虽然听不明白,但是很厉害的样子,但也仅此而已。
万同也出来了一趟,以安陆州知州的身份,对于这次军事上的胜利给予了高度评价。还用安陆州衙门的名义进行担保,只要克复安陆之后,就会给予有功将士封赏,并且上本请功。
这算是比较迂回的抢桃子方法,不过现在没什么时间去关注这件事了,因为天刚一亮,府外面就已经聚集了大批的百姓。这些人并不是难民,或者说,他们曾经不是难民,而都是安陆的百姓。
这些人跪在墙外,一眼望不到头,哭的惊天动地,求的就是王府开门放自己进去。大家都是乡亲,里面有不少人彼此还是认识的,而这些人的遭遇也很惨。
不是房子被叛军占了,就是被叛军一把火烧了。眼下天气越来越冷,他们已经失去了居住的房屋,御寒的衣物,连果腹的粮食都没有。整个安陆,唯一可能求活命的地方,就只有王府了。
前几天王府四周都有乱军的人马驻扎
着,这些人就算想过来,也没有办法。现在叛军忽然撤了围,这些人总算可以求一个活命,就跪在府门外面开始哭秦庭。他们中有人希望朝廷发兵,把乱军杀退,把家园夺回来。也有人没这么高要求,只求能进府避难,还有人求的就是些粮食。
杨承祖在墙头看了几眼,然后问道:“昨天有没有人被放进来,我要听实话。不要逼我动用锦衣卫,就连白莲奸细我都能查出来,何况是一些难民。”
陆炳道:“大哥放心,确实有一些人被放进来,不够总数很少,而且一进来,就已经被看管起来了。大家也担心是反贼用计,不敢大意。也是大哥前段时间练兵练的好。以往大家或许会觉得,乡亲啊,情面啊,是抹不开的。现在呢,虽然也觉得情面上过不去,但是好歹懂得了,情面之上,还有规矩,一想到规矩呢,就算是想放水,也要有个顾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