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在王府里,直落到这处议事厅堂,却被高大的房屋挡住,透进来的十分有限。杨承祖挡住了门,这房间里就更加暗了几分。
黄广武面色一变“杨仪正,你这个玩笑开的太大了吧,我的印信你已经验过了,蜡丸书信你也看到了,为什么说我是贼人冒充,你有什么证据么?”
“心虚了不是?如果不是心虚的话,你现在应该张嘴开骂,不是在这找我要证据。可能你在军营里待过,可惜啊,级别不高吧,所以没学到那种官气。如果用几年时间培养一下,还是能练出来的,这辈子没机会了,等下辈子吧。”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啊。”黄广武一脸无辜,身子站了起来,似乎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是杨承祖冷声喝道:“最好待着别动,否则的话,我马上就要你脑袋开花。外面有几张强弓对着里面,你想做第二个叶梦麒么?”
黄广武似乎被他吓住,顿时不敢再动,依旧分辨道:“你……你血口喷人,你贪生怕死。你不敢和我们联军夹击乱贼,所以才要诬陷本官。”
“对嘛,学会扣帽子泼脏水,这才算入了门,否则的话你怎么在军营混啊。将来你需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只可惜你没了机会。你的书信上印信确实很齐全,甚至包括一枚私人铃印,但是你犯了几个错误知道么?”
“第一,襄阳的天威营如果来这边平叛,那就是来求功的,有功劳抢都来不及,不会往外推。要王府派兵去合击,这个功劳怎么算呢?第二,对于天威营来说,最大的功劳是什么?不是说杀了多少乱军,也不是说把安陆的百姓救出来,那对他都没用,他又不是安陆的驻军,犯的上如此么?他真正的功劳,是保住王府,只要王府说一句话,比安陆老百姓说一千句都好用。王府的财富,随便给点什么犒赏,也比他们战功要多。”
“所以真正的天威营派人过来,不会是跟我商量什么时候联军杀贼,而是要跟王府商量,能拿多少钱出来发犒劳。谈妥了价格,才肯出兵。你们不在营伍混,不懂这里的事的。”
“第三,你们闯营的时候,实在太轻松了。你说你们损失了三十几个人,可实际上,我没看到你们有任何损伤
,只看到你们一路跑过来而已。而作为闯营的士兵,身上居然没带弓弩,穿甲的不超过五个人,这装备也叫闯营队?第四,你们的人在外面吃饭时,那副如狼似虎的样子,就是饿死鬼投胎,你觉得天威营的营兵,会这么没吃过见过?”
“第五,也是最关键的一条,你穿错了靴子,知道么?你穿的这双靴子,是从死人身上剥下来的吧,虽然不错,可惜啊,是文官的官靴,不是士兵的皮靴,一个天威营参将身边亲兵队正,你觉得,有可能穿错靴子么?会穿错靴子的只有一种人,那就是刚刚穿上靴子,却搞不清楚样式规矩的反贼。你还有什么说的么?”
“狗官,去死吧!”黄广武没想到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被人看出了这么多破绽,猛的伸手去抽腰间的佩刀。可是不料他的手刚搭在刀柄上,杨承祖的人已经如同炮弹一般朝他扑过来,他甚至来不及抽出刀来,只能尽量向旁一闪,可是身上还是结实的挨了一记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