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杨承祖那三首诗渐渐在安陆传播开来,毕竟那么多文人士子的集会,不管最后的结局如何,这事都压不住。不是说这诗谁不喜欢,就能控制他传播的,何况还有孙家的子弟在,他们带头的散布,就让这事迅速的发酵。
要说这三首诗未必就真的强过万嘉树那些人的作品,可问题是杨承祖是个武人,他做的诗能和文人打和,那就是胜利。而且他这几首诗既表达了对那些文人才子搞这么个诗会针对他的不满,又表达了自己的志向,把自己摆在了一个受害者的角度,也是十分讨巧。
眼下时局变化,战火有逐渐蔓延到湖广的趋势,他那段言论,很是符合孙交这等老派士绅的胃口,而这些人恰恰是安陆真正的有力者。在他们的推崇和赞许下,杨承祖的文名渐渐传开,同时有不少家主也严格告诫族中子弟,没事少出去惹事生非,好好在家读读书,或是做点事。
横眉冷对
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以及满座衣冠皆紫袍,为何不与民分劳等言语,也长长被挂在了几位老乡绅的嘴上。
孙交这边于这个女婿,可算是十分满,只是他知道,眼下还在战时,再怎么样也不适合成婚。再说杨家还没安顿好,提亲似乎也不太妥当,所以此老倒是不怎么急,反倒是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家里,准备为女儿筹备嫁妆,等到仗打完了,就该议婚。
杨家这边,这个麻烦没来,不过另一个麻烦却是意外到来,继铁珊瑚、李玉娥之后,苗秀姑也有了身孕。这让苗氏颇有些无地自容,她毕竟和铁珊瑚名分上是母女,做了同一个男人的女人,这已经是有点羞愧了。现在怀上了同一个男人的孩子,让她大觉无脸见人,情绪很不稳定。
罪魁祸首的杨承祖只好一边好言安抚,一边说着好话,想方设法的逗她高兴。而如仙也像转了性似的,不但没趁机将潜在敌人痛打一番,反倒是过来主动的关怀安慰,很是让杨承祖奇怪,怎么参加了一次诗会,跟张嗣宗闹了一回,如仙的醋劲好象比过去小多了?
王府这边,倒是一切如常,各处积欠的租子已经全都如期如数缴了上来。仪卫司钱粮充足,训练也有热情,军士操演的很是卖力。同时,乡下各处田庄里的军户子弟,有不少人主动找上门来,想要加入仪卫司,充当仪军。
万同倒是说过,不让仪卫司扩充,而且理由也算充分。只是眼下的局势紧张,安陆方面已经开支招募民壮,成立勇营,预防万一叛军到了好有兵应付。这时候仪卫司如果招兵,就是跟衙门抢人,可如果不招兵,若是叛军真的到了,王府的兵力怕也难以维持。杨承祖犹豫良久之后,还是一咬牙:先请示王妃,再做定夺。
那位一向以老实甚至有些懦弱而著称的王妃,这次表现出了少有的果决,
批复出奇的快:自己上门的,如果赶不走,就暂时收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