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一边朝杨承祖那靠了一步,手有意无意的搭在杨承祖肩上“承祖啊,你看看,让继荫这段日子回家住行不行?等他袭职之后,这个家就由他做主,一切事都由他说了算。你是知道的,我以前得罪过他,亚奴呢又还太小。我们这个芥蒂如果不解开,将来继荫发迹了,我们孤儿寡母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所以这段日子,我就想和他好好相处,小孩子么,很好哄的。我哄的他好一点,将来他就不恨我了,我和亚奴终身也能有个靠,这也是我的一点私心。只要你答应了,这个家里,以后就由承祖你来做主,婶子什么都听你的行不行。我相信,你不会让婶娘吃亏的,你说对吧?”
她说着话,还飞了一个魅眼过去,杨承祖冷冷道:“让继荫到你家去住?这说来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想提醒你几句。这几天的法事下来,我想你也看见了,张千岁,周王千岁,咱们本县的父母官,以及省宪衙门的人,都跟他朝过相了。这个孩子,已经被几波人认了,如果再想像过去那样对待他,你最好自己小心一点。现在这个时候,抓人抓的很凶的,不一定需要很确凿的理由,就能把人抓起来入罪
。女人进了牢房,没什么好处的。”
焦氏干笑几声“你这个孩子,就知道欺负婶娘,还用进牢房吓人。你们男人啊,就没一个好东西,明明都要娶二妹了,还要欺负我这个庶母。人家是个弱女子,哪敢惹你们这些官老爷,你怎么说,人家就怎么听了。你要是担心继荫过的不好,可以每天来看他嘛,也可以让你府里的护卫跟着他一起住进来,你是不是就放心了?其实最好还是你来,到时候婶子陪你喝酒,好好招待你。”
杨承祖盘算一下,李继荫在自己家办袭职手续,确实不如在李家办这个方便,至少名不正言不顺。下一步自己要去卫辉,他留在滑县是留不住的。可是他的手续,得从原籍办,如果跟自己到了卫辉,可能就要面临一个两头跑的地步。
如果说派几个护卫同行,这倒不是不行,只是这事也有个问题,李继荫是李家的人。那些护卫没什么立场去帮着他对付他名义上的后娘,这个时代的风气还是讲一个孝道,如果儿子的护卫打伤了母亲,那李继荫就要吃官非了。
甚至多想一步,如果李继荫带了护卫进李府,焦氏可以用个苦肉计来攀诬继荫。他思忖一阵道:
“好吧,法事结束后,继荫会跟你回去。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不止我会去看继荫,漕帮的人,也可能去看继荫。如果他还是过的不好,你自己也许没事,但是你家里的人的生命安全,就不大好保证了。比如亚奴,他还那么小,出点意外,我们都会很难过的,所以为了大家都不难过,你也要让继荫过的高兴一点,这样大家都有个落场势。”
焦氏道:“承祖,这都包在我身上,只要继荫出了一点闪失,婶娘就任你处置。”
看着她款动着腰肢离去,空气中留下阵阵脂粉香味,苗氏捧了茶从内间出来。她方才正与杨承祖亲近,焦氏就过来,差点堵个正着,现在心里还在乱跳。出来之后道:“当家的,我看她不像个好人,继荫去她那,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