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门木炮是郝青青跟着杨承祖一路做下来的,一直认为是自己好手艺的证明,听他这么一说,勃然大怒“闭上你的鸟嘴。自己做不出来东西,还要嫉妒能做出来东西的,世上怎么还有你这厚颜之人?至于我和杨恩公的事,轮不到你操心,你算老己,凭什么管我的事?”
她这一发作,另一边雷啸尘也道:“俺们山里人家,小门小户,可不比当初在边军里,都是朝廷的工料,可以可着心的折腾。咱要的就是快,要的就是出成绩。赵爷,你的脑子是很活的,有时又总能想出很多新鲜玩意,这些东西,大家都认你。可是这火器的事,这回我说句公道话,还是杨百户的火器占了先头。当然,丑话说前头,虽然杨壮士能做这火器,可是有些事,咱们还得按山上的利益考虑。”
“二当家快人快语,杨某自是明白的。我上山之后,得老当家厚待,又得大小姐拿我当个知己,研究这木炮,不过是报答这份恩情,跟那公议的事不相干。”
众人见了木炮威力,都觉得虽然不能与碗口铳相比,甚至不敌神火铳,可胜在简单易制,造价低廉,乃是一件难得利器,人人欢喜,纷纷夸奖这设计的精巧。大家出来做贼,为的是发财,不是卖命,自然是越便宜越好,而威力反倒是次要因素。
随后几日,杨承祖成天就周旋于山寨之内,与各位婶子大娘,青年后生,聊的很是热络。还不知从哪寻了把胡琴出来,在寨子里自拉自唱,惹的不少大姑娘两眼放光。还有那胆大的,竟是敢抢大小姐的码头,偷着拿手帕包了野果,朝杨承祖的手里塞,无非就是借着送果子的机会,小声说一下自己今晚上给他留着门,只要敲三下窗户,自己就放他进来。
三天之后,校场上,一群青年男女围成一圈,还有人在那喊好喝彩。圈子之中,杨承祖与郝青青各持了一条哨棒,你来我往,打成一团。二人都是棍棒精熟的好手段,两条棒舞的如同纺车一般,这些人看的颇为入神,不住的称赞。
二人虽然棍棒往来,但是彼此面带笑容,时不时还要喊一句“小心点,我要打你的腿了。”压根就是在调笑,而不是真正的较量。这山寨到底还是个武人的世界,这种演武大家都习以为常,不当回事。
杨
承祖身体基础好,伤好的比别人快的多,如今左臂虽然尚未痊愈,但是舞这棍棒已经没什么压力。他这几日与那些喽罗往来,混的很是熟惯,与大小姐对拆武艺也不是一次。
山寨里不少好心的大婶,都觉得大小姐觅一个这样的夫婿是造化,对杨承祖的看法也就格外好。时不时的拿些吃食衣服送他。在下面的喽罗里,也落了个不错的名声。
杨承祖不像赵全,想着教这些人什么基础物理,基础化学之类。他教的一是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再有就是记帐。这都是百姓人家用的上的东西,学了之后当时就有用。换句话说,这个时代认字是一种特权,让他们认识字,远比教他们科学知识,更能让他们体会到好处。
长期投资比起短期投资来,永远是吃亏的,就是一个回报周期的问题。所以现在山上的人,大多认为杨百户比赵壮士更有本事。
更多的时候,他只是与人在闲聊,聊着山寨的未来,聊着山寨的发展。青龙山不是一个单纯的军事堡垒意义山寨,这里更像是一个定居点。
除了当年跟着郝云龙打天下的老军伍,附近来投奔的强人。这里还有抛荒的难民,欠了债还不起的农人百姓,以及想要去闯荡江湖,混个功成名就,结果除了一身伤病外一无所有的落魄侠少侠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