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火星人说是火星来的,何以宁觉得冤枉极了。
给他包扎手臂上的伤口时,看到他被熊抓伤的地方,三道深深的长痕,她又想,熊把他抓伤了,他把熊掌吃了,一报还一报,吃就吃了吧。
“顾念西,你以后能不能少受伤?”他身上一道又一道伤口,旧伤好了又添新伤,她看着着实心疼。
他不以为然,“当兵的哪个身上没有伤,你就是大惊小怪。”
她把手里的剪刀一扔,粉腮鼓了起来,“顾念西,你少找这种理由,你根本就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现在觉得死不了,将来你老了,这些病就全找回来了,到时候,你别痛得叫我给你揉。”
他默默的注视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半天没有说话。
她被看得不好意思,他微亮的瞳仁里几乎可以映出她略显绯红的脸。
“顾念西,你看什么?”
他这才幽幽说道:“何以宁,你刚才说我老了。。。你还愿意陪在我身边,是吗?”
原来,他在乎的是这个。
何以宁的心头仿佛萦绕着一股暖流,低下头,唇角含了丝笑,算是默认了。
那只鸟蛋都可以生出小鸟,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只要他想要地久,她就愿意陪他天长。
他将她扯到自己怀里,“何以宁,你要是敢后悔,我一定揍扁你。”
“顾念西,你能不能不打人?”
“不能。”
“那你现在揍好了。”她扬起下巴,不服气的挑衅。
他顺势吻上来,“我有比揍更有效的办法。”
他抱着她吻了一会儿,忽然问:“想不想看星星?”
“去哪里看。”
“我有好地方。”
家属楼是五层,他牵着她的手来到最顶层,这里有一个通往天台的楼梯,不过有一道铁门,还上了锁,经久未用,上面落满了灰尘。
“你有钥匙吗?”何以宁纳闷的问。
他摇摇头,然后在一边的破烂堆里翻找了一通,最后翻出一圈铁丝,他截下一块,在锁眼里捅了几下。
何以宁正担心他能不能弄开,就听咔得一声,他说:“好了。”
这种感觉有种偷窃般的刺激,他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怕会惊动警卫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何以宁捂着自己的嘴巴,紧紧的跟在他身后。
来到天台,他拉着她坐在楼角的最边缘,她有些怕,不太敢过去,这可是五层楼,往下看一眼,头都要晕了。
“胆小鬼,过来,有我在,你怕什么。”他招招手。
她咬了咬牙,小步小步的挪过去,天台上有风,吹着她一头青丝凌乱如妖,粉白的脸在月光中又如玉雕一般,他伸手拉住她,她仿佛松了口气似的,往他身边小心的坐下。
双腿悬空,好像随时会掉下去,她紧张的出了层细汗,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坐在天台上看星星,耳边是吹拂而过的风,下面是万丈深渊般的漆黑,抬头仰望,广袤的天宇如一块黑色的画布,突发狂想的艺术家将手中的白色水彩甩上去,于是便有了这些大小不一,亮度不均的满天星,人在星空下,渺小的就如沙粒。
他们坐在楼顶,只有依稀两道剪影,她忽然伸出手臂,兴奋的喊,“顾念西,流星。”
“大惊小怪。”
何以宁急忙双手合十,“顾念西,看到流星要许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