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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几人把王猛押走之后,不就又有一群人来到了已经人去楼空的这件小屋里。领头的是一个二十多岁,衣着华贵的年轻人。看见空荡荡的院子和凌乱的脚步,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二公子,看来咱们来晚了一步。王猛已经被人弄走了。而且人数还不少,是不是走漏了什么风声,被人抓到了把柄?”一名手下查看了现场的情况后上前禀报。
“先去五城兵马司和顺天衙门找人在界面上搜查,就说给我家送菜的一名商人被人掳走了,还被抢走了几千两银子。让他们去查查,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可靠的消息。然后把所有的线索都给我消灭了。先去把所有参与这件事情的师爷和账房能弄死的弄死,不能弄死的就把他们安顿到别处去。切断与大同府的一切联系,我会派人在朝廷中多加打听,但是你们要做好找出替罪羊的准备。王猛是保不住了,拿住他的家人,免得他在牢里胡乱说话。要是事有可为,有机会的话,就把他给我……”说到这里,这名公子在脖子上做了一个切断的手势。那名手下心领神会,快步退下。
“到底是谁?坏了我的大事!我张理必然不饶你!”那名公子看着地上零乱的脚步,眼睛阴狠的看着刚才叶观几人站过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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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尹看到英国公府的来人,也是吓了一跳。这伙歹人胆子也太大了吧,居然敢跟英国公府的人做对。如果事情办得不好,到时候英国公参自己一本地方不靖的罪名,自己岂不是要掉乌纱帽了。当即两个衙门出动了大批的人马在街上大肆搜寻。两个掌鞭使“响鞭”在街面上打得呼呼作响,宵小流氓抱头鼠窜,摆摊卖货的噤若寒蝉,赶紧收摊了就往家里跑,搞的大街上小孩哭,大人叫,整个北京城是闹得鸡飞狗跳。
大街上的捕快比行人都多,就连锦衣卫和京卫司和团营的兵丁竟然也派人巡街,朱厚照刚好把刘良女安顿好,正从锦衣卫镇抚司的衙门出来。看见如此情况,不由双眉一拧,冷笑一声道:“了不起,一个下人被打,居然连着几个衙门都跟火烧屁股了一样,这几年这些勋贵们的架子也是越来越大了,几乎快比得上皇帝出巡的净水泼街,黄土垫道了。不过到底是这国公府的下人太过威风,还是其中的隐情不小?明日我必然要弄得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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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朱厚照气的把手中暖手的暖炉使劲的砸在地上。同时重重的一拍桌子,对着叶观说到:“叶观,你说的可都当真!”
“回殿下,微臣不仅是亲耳从刘良女口中得出的消息,而且微臣还从锦衣卫历年的卷宗中调出来了关于大同府边军的情况。其中确实有一名名叫刘世清的都司。不过当地的递来的折子说,刘世清因为与鞑子走私铁器和茶叶,被游击王杲败绩,参将秦恭,副总兵马升擒拿之时被杀。可是刘良女却说是游击将军王杲与参将秦恭等人私下倒卖朝廷禁止贩卖的铁器与茶叶和杀良冒功被刘世清得知,刘世清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而被灭口还被栽赃陷害。所以刘世清的女儿刘良女和刘世清的母亲这才千里迢迢的从大同府赶过来,希望去敲登闻鼓,还自己父亲一个清白。没想到那些人在京城中也有人,所以才有了昨日的那一幕。”叶观把自己查出来的事情全部禀报了出来。
“你觉得谁说的可靠些?”朱厚照虽然心中早有想法,不过还是希望听一听叶观的看法。
“卑职还是觉得刘良女可靠一些。登闻鼓不论输赢,敲鼓的人一律要流放三千里。如果不是有天大的冤情,谁会做这出力不讨好的事情。而且九边将官经常有倒卖军资和杀良冒功的情况存在。这几年火筛年年叩边,九边的奏报几乎都是大胜,斩首千余,明眼人都知道里面的猫腻。不过也不能听刘良女的一面之词,所以咱们可以告知陛下,让陛下派一名正直可靠的能臣干吏去大同府调查。而且就算这件事情不是真的,那王猛在京师的种种恶行也是有目共睹的,不过只是王猛势力大,所以各级官府都把这案子压着不审。如果有人开口调查,就能深挖出来。”
叶观昨夜自从看了一些关于九边的卷宗后就一夜没睡。蒙古达延汗的势力越来越大,曾经被太祖皇帝和成祖皇帝打得四分五裂的蒙古部落又逐渐的在达延汗的手中逐渐统一起来。而火筛也是蒙古草原的一只雄鹰。这两名能弯弓射大雕的天骄就像两只锋利的长剑,不时的就往明朝的胸口上来一剑,两人轮流袭扰大同,绥宁,宁夏,宣府等重镇,掳掠粮草、妇孺无数。明廷的边军这些年也逐渐腐化,胜少败多,朝廷被打的疼了只好就互相开放榷场,讨好蒙古人。等蒙古人一退走就再次关闭榷场,等待着下一次的袭扰。
明朝的北部之患已经形成。而南部的倭寇之患也是越演越烈。两方夹击之下,大大加重了百姓的负担,而下一次的小冰河时期又即将到来。等待中华大地的将会是,被开除的公务员的振臂一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