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侯爷勿怪,我的腰腿有些毛病,不知怎的,总是弯不下来。还请侯爷体谅。”叶观叹道。
寿宁侯笑容愈发冷冽:“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明知道爷要整你,你居然还敢不下跪。腰腿太硬是因为你太年轻了,没见过这是怎样一个世道,站得太直死得很快的。”
叶观语气平静的说道:“不知道什么法子能让侯爷出气?”
“除非你从明天开始每日里下值之后,就光着身子跪在我的门口哀求我的原谅而且还不论寒暑,一年后兴许我的气就消了。”寿宁侯说出了一个几乎是正常人都不会去做的办法。
“侯爷,不如您打我一顿出出气,把一年减为十个月可好?”叶观带着可怜的申请说道。
“两个月换一顿打?不值,给我来一条鞭子,爷要好好教训他!”寿宁侯听见叶观服软了,得意之色更甚。
“鞭子?不好吧?”叶观大惊失色。
“好不好还轮不到你说,也就是要用鞭子!”寿宁侯得意的大笑,拿出鞭子就要朝着叶观打去。
甄能看着眼前这一幕,虽然心中大爽,可是总觉得不符合叶观之前的样子,所以心中总是有些感到不安,直到寿宁侯举起鞭子的时候,甄能才突然想起来,虽然晚上看的不是很清楚,不过叶观的身材怎么看起来这样臃肿?
电光火石之间,甄能突然想到叶观要怎么坑寿宁侯了,当下也不顾着嘴上红肿的不能开口,大声的喊道:“侯爷不可!其中有诈!”
可惜甄能喊的慢了点,张鹤龄带着狞笑挥起的鞭子已经打在了叶观的身上。
“啪!啪!”的两声,鞭子落下的时候,换来的是寿宁侯的错愕和叶观带着得意的惨叫。
“我的官服啊!陛下赐予的飞鱼服啊!”鞭子打烂了外面那一层薄薄的衣衫,把里面云锦制成的飞鱼服给打烂了。
“还愣着干什么,寿宁侯污损陛下赐予我的飞鱼服,乃是大罪!赶紧给我打回去!”叶观朝着自己的属下呼喊道。
众属下一楞,接着大喜过望,压抑了许久的怒气和憋屈,终于酣畅淋漓的发泄出来了。
院子里一片此起彼伏的惨叫,恶仆毕竟仗的只是侯府的权势,一旦没人把权势看在眼中。动起手来根本不是这些锦衣校尉们的对手。
寿宁侯的面孔极度扭曲,毒蛇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秦堪,森然道:“叶观,你他妈的敢阴我!”
飞鱼服可是弘治皇帝赐予的赐服,这可不是明朝后期飞鱼服泛滥的情况,这个年代,飞鱼服这样的赐服含金量极高,就是公爵也不能穿飞鱼服,更别说侯爵了,打烂了飞鱼服,他不相信牟斌不会趁着这个时候对着张鹤龄落井下石。
“嘿嘿,我早就说过,侯爷打我一顿就可以了,非要用鞭子,这下好了吧。”叶观忍者身上火辣辣的疼痛笑道,其实不管张鹤龄怎么治整他,叶观都有办法让张鹤龄弄烂了飞鱼服,只是用鞭子会更加彻底罢了。
张鹤龄还没开口,就从外面又跑进来一名寿宁侯府的仆人,大叫着对着寿宁侯说道:“侯爷不好啦,咱家的侯府被人烧了!”
“什么?谁人敢那么大胆,居然敢烧我的侯府!”寿宁侯对着报信的家仆吼道。
“侯爷,是一群,不,两群黑衣人。好像是锦衣卫的人。”
“叶观,你敢烧我的侯府!本爵让你下大狱!”寿宁侯也不管到底是谁烧的他的侯府,抢先就直说是叶观干的,先把罪名落实了再说。
叶观看见张鹤龄的样子。心中也是一惊,果然那东厂的人没安好心,说不定这火就是他们放的,就是为了想在自己与寿宁侯之间再加一把火,只要寿宁侯思思咬定火是叶观心存报复,那么叶观就死定了!
说话间,门口果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百余名身着红色锦袍的军士潮水般涌进来,见现场一片凌乱,寿宁侯家的仆人躺满一地,军士们纷纷将叶观和一众属下围了起来。
这寿宁侯倒不是蠢货,提前已跟京卫指挥使司打好了招呼,他今日过来便打算拿他下狱了,还好自己坑了一把张鹤龄,要不然进了大狱,自己可就有的受了。
叶观和众手下静立不动,他们敢打寿宁侯府的人,却不敢跟京卫动手,一动手便是以下犯上,视同谋反,那时谁也保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