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有诈呢?”刘仙洲问。
“你看啊,”刁文山不紧不慢地说,“八路早不建粮站,晚不建粮站,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建粮站,这不是设下诱饵这是什么?所以啊,我们千万不能上这个当。”
刘仙洲想了想说:“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这是常识。八路为什么不在李楼建粮站,而是在李楼的后边范村建粮站,说起来,也是一般常识。如果这个粮站建在李楼,两军大战,李楼粮站必然不保,要是建在范村的话,相对保险一些。现在没有比粮食更重要的了,我是宁肯信其有,不能信其无。”
参谋长又说:“要是我们进攻范村,八路设有埋伏咋办?”
刘仙洲嘿嘿一笑说:“我们要夺取范村粮站,那也不能明着打。只需……”如此如此地说了一般。
刁文山听了,也嘿嘿地笑着恭维了刘仙洲一番说:“司令真是高明啊,高明,这就是明取李楼,暗攻范村。”
为了充实进攻的兵力,刘仙洲又从莘县调来了3个连,攻打李楼村的战斗轰轰烈烈地开打了。
李楼村的阵地上,八路军凭险守据,前面的徒骇河支流,三十来米宽,半米深,伪军要想进攻李楼,那就得越过这条河。
虽然河不宽,水也不深,但是架桥吧,肯定受到八路军的射杀,极不舒服。要是涉水吧,这时候已是深秋,伪军们都穿起了棉衣、棉裤,越过这条河,就必然湿了棉裤,凉风一吹,那真是冰凉刺骨啊!再加上棉花吸饱了水,沉得都拉不动腿了。
伪军进攻选择了涉水过河,结果在河水里有不少人被子弹击中,倒在了凉水里。刚涉过了河,又遭到了八路军的射杀,又死了不少人。
马本斋、赵建民、韩行在前线观察着这场攻守战。韩行说:“情况异常啊,前几天的时候,刘仙洲也不来进攻,还瞧着动静。范村粮站一建,他们来劲了,也攻打起李楼来了?刘仙洲能不知道进攻李楼,占不了便宜?”
马本斋嘿嘿一笑说:“我看啊,范村粮站起作用了,要是这样打,我们就主动了。”
赵建民说:“叫设伏的部队做好准备,时刻注意敌人的动向!特别是晚上,更要注意!”
韩行说:“我敢断定,刘仙洲这是明攻李楼,暗取范村。今晚上,就有好戏瞧了。”
伪军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进攻着李楼,虽然死了一些人,但也造成了不小的声势。整个大白天,八路是优势,伪军是劣势。
晚上1o点的时候,刘仙洲的主力团开饭,这回也不过了,大白馍馍随便吃,白菜猪肉一大碗,直撑得伪军个个肚儿圆。
吃完了饭,刘仙洲亲自给主力团训话:“弟兄们,今晚上我们要完成一件大事,八路军在后方建有粮站。我们今晚上就攻了他的粮站,收了他的粮食。从此以后,我们就天天有大白馍馍吃,再也不吃窝窝头了。”
听说天天有大白馍馍吃,伪军传来了一阵欢呼声。
刘仙洲亲自率领着主力团,马摘铃,人无语,从礼院村越过了徒骇河。礼院村一带,在李楼村的东北三公里,那里徒骇河宽了,水很浅,士兵们脱了鞋,挽起了裤腿,淌水过了河。过完了河,然后悄悄地擦干了脚,穿上了鞋,又悄悄向前行进。
队伍要想到范村粮站,必须路过占海村,参谋长刁文山对刘仙洲说:“刘司令啊,我们还进不进占海村?”
刘仙洲摇了摇头说:“我们的目的主要是范村粮站,到占海村干什么,就从旁边绕过去。”
部队接到了命令,悄悄地从占海村旁边走过。这时候的占海村,只见村里黑呼呼的一片,什么动静也没有,似乎人和牲畜都睡着了。
先头部队走了过去,大部队继续跟进,就在大部队走到占海村一半的时候,突然从占海村里传来了激烈的枪声,一溜溜火光直接就朝着刘仙洲的大部队打来了,不少的士兵在黑暗里中弹倒下。
队伍一下子全都趴在了地上。
刁文山谨慎地对刘仙洲说:“刘司令啊,我说八路有埋伏,果然不错,中计了吧!我看还是撤回去吧,趁现在还来得及。”
刘仙洲侧着头听了听枪声,对刁文山说:“你没听着吗,枪声也就是一个连,我估计着,这是八路一个连的驻军,根本不是什么埋伏。我们怕他们干什么?不要忘了,我们的目标主要是范村粮站,”
刁文山还是要极力说服刘仙洲:“刘司令啊,我看这都是八路的圈套,这是引诱我们上他们的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