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龙又自我否定地说:“其实,老百姓最恨日本人,真要是打起了日本人的旗号,老百姓不买帐,还要极力反对,当然更没有人参加。”
王秀峨一个劲地摇着头说:“你说得这三个旗号,我认为都不能打!”
柴龙两手一摊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只有一条道了,那就是打着封建会道门红枪会的旗号,来个国民党、**、日本人三不沾,我们才能活命。人要是连命都活不了,还怎么抗日,怎么革命?”
好像是柴龙在给王秀峨做工作,而不像是王秀峨在领导着柴龙。
韩行感觉到好笑,这个柴龙啊,理论上还一套一套的哩!
王秀峨想了半天,才说:“你这样做,给上级汇报了没有?”
柴龙说:“我给堂邑县委书记张大千汇报了。张书记拿不准,才说叫韩司令过来瞧瞧,目地是征求一下韩司令的意见。她说,韩司令的水平高,斗争经验丰富,从来没有的事儿,也要搞一下实践试一试?”
柴龙这才拐弯抹角地说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会猜到,来的就是韩行。
韩行没有表态,也没法表态,这么复杂的事情,弄不好就要酿成大错。可是柴龙要是不这样搞,确实也没法应付日本人和国民党的反复蹂躏,在如此的大灾之年,弄不好这一带就成了无人区。
韩行也只能分析道:“要依我说呢,打**、国民党、日本人的旗号,哪个旗号也不妥,都会遭来灭顶之灾。真要打起红枪会的旗号,国民党、日本人都不会来招惹你,都要争取你,收买你。”
“那你是支持我们这样做喽!”柴龙高兴地说。
韩行摇了摇头说:“我也不会支持你们这样做,毕竟反动道会门是我党一贯反对的东西。但是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只有实践才能检验这样做是对是错。如果七里铺村党的力量壮大了,并且群众生存下来,对抗日起到了积极的作用,这样做肯定就是对了。”
对于这么深奥的道理,王秀峨听不懂了,直摇头。
而柴龙还是有文化的,高兴地拉着韩行的手说:“感谢韩司令对我的支持。就让我们试验一下吧,如果不行,随时听从上级的指示。”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又来事了,只听得锣也响,鼓也敲,人们都在高兴地呐喊。不过听着那动静,不像是什么坏事儿。不一会儿,外面敲门了,听着像是那个叫少卿的汉子,大声地说:“会长啊,开门,开门,附近的村子都来了。”
柴龙对韩行和王秀峨说:“是李少卿,不知道外村来干什么?我去看看,给领导汇报工作只能是找时间了。”
韩行对柴龙说:“我们也出去看看呗,你干你的工作。我们的脸上又没有贴着八路的帖子,怕什么?”
柴龙稍微想了想说:“好吧,那咱们就一块儿去。”
三个人出来了大门,门外已是人挤人,拥成了一个蛋,也有敲锣的,也有打鼓的,分别是附近几个村的代表。再加上七里铺的大人、孩子一乱腾,那真是就和过大年一年,好不热闹。
一个老汉首先上来对柴龙说:“我是五里铺的刘老头,邻里乡亲的,你柴会长也不是不认识。这回我们五里铺听说你们打跑了齐子修的部队,我们也高兴啊!这一阵子,齐子修的部队把我们五里铺也折腾得不轻,真是都折腾到底了,再也折腾不起啊!你柴会长有本事,不能光想着你们村啊,也得拉扯一下五里铺是不是?你们七里铺就高抬贵手,把我们五里铺也装进去吧。我们五里铺要求加入你们的红枪会。”
刘老头这么一要求,柴龙眉头一皱,是没敢应允。这么大的事儿,得找村子里的红枪会商量一下,再说,韩行和王秀峨就在跟前,是自己的上级,恐怕自己还不能做这个主吧!
刘老头一看柴龙没点头,心里就有点儿着急,哭咧咧地说:“柴会长,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乡里乡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