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行又把钱推了回去:“也就是借着这个事儿,高兴高兴呗。平常都是吃你的,喝你的,这回也该轮着我了吧!”
潘小安已不再推让。
王秀峨也对潘小安感慨地说:“二哥呀,从今以后,你就算有了真正的家啦。过不了多久,也就有了后代啦,有了后代也就有了希望啦!我们骷髅帮的弟兄们,也算有了盼头啦!”
潘小安反问王秀峨说:“不知五妹对婚姻是如何打算的?”
王秀峨脸一红,看了一眼韩行,没有回答。
潘小安多聪明的人啊,早已经知道了王秀峨是暗恋着韩行。这个时候,潘小安旁敲侧击地对韩行说:“四弟呀,不是我说你了。婚姻的事儿,总不能让人家姑娘家开口呀!你得说话才行啊!”
韩行知道,是潘小安想错了,赶紧掩饰着说道:“谁和谁是一对儿,老天爷早有安排,这是变不了的。就和你和月英一样,老天爷早就安排好了,转过来转过去的,经过了九九八十一难,这不两个人又在一起了。我呢,老天爷恐怕也早就安排好了。”
王秀峨一听,韩行对自己并不“感冒”,脸色也是沉了下来。
吃饭的时候,潘小安是从饭馆子里要来了菜,一桌子还是相当的丰盛,还有一瓶好酒,是山西汾酒。吃着喝着,又拉到了10朵金花。
月英问:“10朵金花里,我的姐妹们还好吧!”
韩行还没有说话,王秀峨倒先说开了:“10朵金花里,除了五妹你在这里跟着潘队长干着,其他的九姐妹都跟着大姐大张大千在堂邑县大队干着呢!要是你结婚的消息告诉了她们,她们一定给我要喜糖呢!所以喜糖无论如何得带回去几块?”
“那是噢,那是噢,”月英高兴地说,这才几年啊,她的济南话也被聊城话同化了,在说着聊城的地方语,“喜糖无论如何是要准备的。要是添了孩子,那就过满月的喜糖都带回去了。”
“我真羡慕你啊,姐妹们一定都羡慕你呢!”王秀峨看着月英渐渐隆起的肚子,眼睛放光地说。
韩行这才谈起了正事:“宪兵队的郭云同这阵子过得怎么样啊,他住在哪里?”
潘小安知道,自凡韩行问起了这件事,就说明郭云同离死不远了。潘小安说:“自从郭云同叛变后,他也知道八路军饶不了他,所以他就住在宪兵队里。宪兵队平常戒备森严,我劝你俩还得小心谨慎,不妨找找杨金歧想想办法。”
韩行和王秀峨对视了一下,都默默地点了点头。潘小安是聊城情报站的负责人,也是这一带地下工作的领军人物,他的话,都是深思熟虑说出来的。韩行和王秀峨必须得听。
谈完了公事,又谈私事,王秀峨感慨地说:“想我骷髅帮的弟兄们,自从王天雷大哥牺牲以后,真是死的死,亡的亡,四分五裂,好不容易剩下了我们三兄弟。其实,我是真想念三哥倪时迁的,不知道他现在混得怎么样了?”
潘小安看了一眼韩行,小声说道:“听说王金祥的部队被我们打败了以后,倪时迁的政工部当然也完了,他们又集体投降了日军,都当了汉奸。现在倪时迁都成了聊城鬼子司令部特务队的副队长了,可见成了一个铁杆的汉奸。”
韩行骂道:“真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个倪时迁啊,真是贪图宝贵,没有政治信仰。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当初就不应该和他结拜为兄弟,早就该一枪斃了他。”
王秀峨对倪时迁的叛变投敌还是有些不相信,小心谨慎地问潘小安:“是不是三哥负有特殊的使命。”
潘小安急忙摇着头说:“没有,没听说。当初听说倪时迁在部队里犯了事,那也是贪图小便宜,吃饭不给钱,才违犯了军纪被通缉的。他投靠了赵洪武的军统,也是为了吃得好,穿得好,生活安逸。他进王金祥的政工部,是赵洪武派进去的。这下子好,王金祥完了,倪时迁又跟着日本人混去了。那真是要吃有吃,要喝有喝,遂了他的愿啦!”
听到了这里,王秀峨骂道:“我们新结拜的五兄妹,大哥赵洪武为军统的人,虽说是抗日,但也不一定以后会怎么样?可恨的是这个三哥,竟然黑白不分,事非混淆,投降了日本人,死心塌地的当汉奸,成为了千古罪人。从此,他就是我们三兄妹的敌人,只要是我们撞见了他,就当合力诛之。”
韩行大叫一声:“对,他就是我们的死敌。不过,得把他的罪行一一的说清楚了,让他心服口服,然后公审处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