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致远没好气地对张小三说:“张连长啊,我早就说过,你这个警卫连长干得了,干不了啊,干不了早就应该下来,别占着茅房不拉屎。上一次,你没有完成好任务,组织上原谅了你。这一次又惹出了大乱子,死了这么多的人,不是光检讨几句就算完事的。你就等着政治部的处理吧!”
侯大山敲边鼓说:“要是在我们国军队伍里啊,早就枪毙了,你这次犯的错误太严重了。”
听两个人按着自己的兵一个劲地凿,殷兆立有些听不下去了,但是张小三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自己也不好太包庇了,赶紧把这个事揽过来说:“这个事呀,都怨我,怨我平时教育不当。我这就把他弄回特战营,好好地教育一下。”
刘致远不乐意了,对殷兆立来劲了,说:“我说殷营长呀,怎么一批评张小三,你倒上劲了,你不要故意包庇好不好!我这是对他好,他这次已经犯了严重的错误,再不教育的话,以后犯的错误会更严重。”
侯大山又火上浇油地说:“我看殷营长就是故意包庇、纵容,怎么一说到他的问题,你就这个态度。你要是这样的话,说明你的思想也有问题?”
几个人又针尖对麦芒地吵了起来。
韩行再也听不下去了,大吼一声:“都给我住口。”
韩行这样一震唬,几个人倒不再说话了,一齐大眼瞪小眼地看着韩行。
韩行熊他们说:“这个事呀,我表明我的态度,请你们汇报有关部门的领导。一是警卫连离不开张小三,他已经做了大量的工作,起到了自己应有的作用。二是,这个袭击的事情啊,我也有责任,王秀峨早就把这个事情对我说了,但是我一直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三是,当然张小三也有错误,这需要他好好地组织警卫连的全体人员,认真加强思想学习,特别是自己,身为一连的核心,要很好地起到核心的作用,时刻绷紧思想上的弦,不能给敌人以可乘之机……”
张小三听到了韩行的这些话,感动得啊,恨不能眼泪都出来了。
在筑先纵队野战医院的精心治疗下,韩行的伤口恢复得很快,转眼之间已能下床了。别看王秀峨的伤比韩行的伤还重,但是长年练武的体质,再加上王秀峨本身也比较泼辣,倒是比韩行恢复得还快。
虽然是在医院里,但是韩行也听别人说了,日本人不甘心,国民党不死心,都在想扼杀冠县这块抗日根据地,就是躺在病床上,哪里还能安心地养病呀!
韩行找到了范树瑜,见了范树瑜先是笑。
这一笑,范树瑜心里有些发毛,韩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问道:“韩司令,有事吗?有事说。”
韩行先给他表演了一番,蹲下,起来,然后再蹲下,再起来,瘦瘦的胳膊也抡了几圈,然后才说:“范队长,你看我的身体恢复得还可以吧?”
范树瑜冷冷地说:“还可以……差得远呢,这才刚拆了绷带几天呀!就想找事是不是,要是伤口迸裂了,那就麻烦了,就得从头再来。”
韩行的小主意落了空,这招不灵了,韩行只得又说:“范队长啊,你看看形势这么紧张,又是鬼子,又是顽军的,我在这里成天大吃二喝的,是不是不大像话啊?”
范树瑜还是冷冷地说:“这些我管不着,我只知道你是个病人,现在需要好好地养伤、恢复。”
韩行有点儿着急了,红着脸说:“早就好了吗,哪里还有这么多的穷讲究。你给我开个出院证明吧,我出院!”
范树瑜嘿嘿一笑说:“怨不得韩司令见了我就笑,我还纳闷呢,笑什么呢!准是有事求我。果不然,不到时候就想出院。告诉你——”
范树瑜脸一板说:“出院没门,因为还不到时候。”
说完理也不理韩行,忙她的去了。
韩行心里就生气,看到不远处的王秀峨穿着一身洗得干干净净的灰军装,早已经脱去了病号服,心里就猜透了几分,上去问她:“五妹啊,你这是想干啥?”
王秀峨高兴地说:“出院啊,手续都办好了,还是到筑先纵队报到。”
韩行看了看范树瑜早就走远了,悄悄地对王秀峨说:“五妹啊,待一会儿,咱一块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