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韩行作了难,刘致远可高兴了,指着韩行说:“我就知道韩司令在吹牛吗,在糊弄着我老刘高兴吗!?这个赌还打不打?”
韩行是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咬着牙说:“打,怎么不打!”
“赌什么?”刘致远是乘胜追击。
韩行比划着说:“还是老一套,谁输了,背着赢了的在战士们面前跑上三圈。”
范树瑜笑了,说:“我当证人,谁也不许反悔的。”
韩行只好溜到了一边,摸起了手机,给徐大悄悄打了个电话:“徐司令员啊,是这么回事,我有事求你啊?”
徐大热情地说:“咱俩还谁跟谁呀,有事你就说呗?”
“是这样的,”韩行说,“刘致远的耳朵被小鬼子的大炮震聋了,我想给他买一个助听器试试,我联系这个事不大方便。你能给联系一个助听器吧,好点儿的。”
“行啊,”刘致远爽快地说,“老革命负伤了,送给他一个好的助听器还不是应该的吗,这个事就交给我办了!”
韩行一听,心里是十分高兴,终于不用自己掏钱了,这正是自己求之不得的事情。不是自己吝啬,实在是自己没有钱,都下岗这么些年了,上哪里摸钱去啊。
刘致远的这个事情有着落了,韩行又得寸进尺地说道:“还有几十个战士,也是耳朵被大炮震聋了,能不能想想办法,也给他们配上助听器?”
徐大那边不说话了,好半天他才说:“韩司令呀,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我送给刘致远的助听器怎么着也得一万多块的吧!再送出去几十个,我家又不开银行。你还是问问孙司令怎么解决吧!”
韩行想想也对,人家徐大冒着生命危险来为南征军服务,搭上一个助听器一万来块钱也就算了,再让人家想办法拿出个几十万,这不要了人家的老命了吗?
韩行又拨通了孙司令的手机,来和老同学商量一下办法。韩行把这个事一说,孙司令就有点儿急了,说道:“我说韩行啊韩行,你是真行啊,你以为我是贪官啊!动不动手里就能拿出去几十万。人都说文官不贪财,武官不怕死,中国就好办了。可是这个武官光不怕死还不行,还得不爱财,我反正手里是没有几十万。你要是实在没有办法,你就想办法找找知青联谊会的王朋吧,叫他想想办法,能不能在知青里集集资。”
韩行嬉皮笑脸地说道:“我现在的身份,出面找王朋实在是不方便,也怕是吓着他。你能不能想办法替我出个头,叫王朋集个资。”
“什么!”孙司令有些上火,“叫我出头替你集资,替伤员们买助听器。亏你想得出来,我躲还躲不及呢,不就是怕招惹上他们,让我替他们办事吗!这下子好了,招惹上他们,我就再也脱不开身了。哎……你真是尽给我出难题呀,办吧,难度太大。不办吧,心里又总是不得劲,反正你弄得我是挺难受……好吧,就这最后一次吧!”
韩行放下了电话,仔细想了想,不对,这个事情还是办得不大利索。
老知青们都六十多岁了,最大的已经快七十了,大部分是少年时“革命,”青年时下乡,中年为了生活而忙碌。现在好不容易退了休,就指望着这点儿退休金生活,说白了吧,也就是救命钱。再从他们这些微薄的退休金里搜刮点儿钱,似乎是不大仁义,当然他们大多数人还是革命热情不退,为了给伤员们集资买助听器会慷慨解囊。
韩行想了想,又找了一部战场上的公话,给张维翰打了过去。
张维翰在那边高兴地说:“韩司令,你好啊,听说你们光打胜仗,我心里高兴啊!”
“是这样的,”韩行问他说,“有个事情我拿不准。南昌保卫战中,有几十个战士被小鬼子的炮弹震聋了,也包括刘致远团长。贵夫人说,要给他们安上助听器。这个买助听器的事情,需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才能买到。你说说,这个事情到底是属于公事啊,还是私事?”
“那当然是公事呀?”张维翰说道。
“真是公事吗?”韩行怀着激动的心情问。
“那当然是公事啦,”张维翰说道,“官兵们是为抗战,是为打日本负的伤,当然得由公家买单啦。不能说战士们身上流了血,再叫他们心里流血,负了伤还得自己买单。”
“我明白了,”韩行兴奋地大叫着说,“解决了,一切事情都解决了,助听器的事情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