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翰说:“那也好,这一宿你太累了,先休息一下。我有什么指挥得不对的地方,你给指正一下。”
在鲁西大平原上,冬天,是风撒野的世界。风,从塞外卷着严寒而来猛烈地袭击着荒凉的鲁西大平原。除非在落雪的时候,天地才会静寂下来,至于无风无雪而又有暄和的太阳温暖着咱们的日子,真是不多见的。
如果走着,凛烈的寒风,一直会吹到骨子里去的!但是跑着就不一样了,等张维翰和韩行跑到了前线的时候,已是浑身泌出了一层薄汗。
一条土公路,一直从聊地西关蜿蜒着通到了聊城飞机场,这是敌军的必经之路。
主力一团的李凤藻部,就在这条公路和左侧布好了阵势,主力二团宋风歧部就在右边布好了阵势。刘致远团呢,就在公路的正面布好了阵势。
刘致远团的后面,侯大山的机械化团就布防在那里,只等着张维翰的一声令下了。
过去的侯大山的机械化团重炮营,只有德国的fh105毫米口径要塞炮4门20毫米高射炮4门,37毫米反坦克炮2门。但是经过一些战斗,又缴获了一些日军的重炮,加上本身还有一个迫击炮营,所以说,侯大山的重炮团已是今非昔比,那小腰挺得更直了,说话口气更壮了。
张维翰就布置好了这样的一个阵势,只要你小鬼子进来,那就好了,两面一夹,前面一顶,重炮一轰,就看你小鬼子怎样挣扎了。
本来是小稻中队长领着他的日本中队在前,而皇协军的刘一山在后。
大平原上一览无余,中**队的布防情况,还是被小稻中队长看到了。他嘿嘿一笑,对刘一山说:“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子了,我们要是上去,被他们左右两翼的部队一夹,就把我们包围了。然后他们发起进攻,就要把我们吃掉,良心坏了坏了的,胃口也是大大的呀!”
刘一山阿谀奉承他说:“还是太君厉害,眼光大大的敏锐,要是我呢,就冲上去了,冲上去,就被他们包围了。”
小稻中队长指着刘一山说:“你呢,还是冲上去,把他们牢牢地吸引住。然后我呢,就从旁边过去,你从里面往外打,我从外面往里打,把他们的一个翅膀狠狠地折断。然后呢,再把他们打得稀里哗啦,我们再乘势进攻飞机场。”
刘一山也不是不懂军事,一听,这是日军要拿着他们当诱饵,然后日军再打击中**队夹击自己的一路。这样,自己可就惨了,不管怎样,都是处在被包围的状态,而小稻中队呢,不管怎么打,他都是主动的,多少都能占着一些便宜。
“小稻太君,这不大妥吧!”刘一山提出反对意见了,“如果我们一往里进攻,而中国的军队两面一夹击,前头的再顶着我们不让过去,我们就被包了饺子啦!太君呀,这样打的话,我们大队就吃亏大大的啦!我看不如我们集中兵力,打击敌人的侧翼,如果打垮敌人的话,我们再乘胜追击。”
小稻中队长脾气也挺暴躁,一看这个二鬼子军官竟敢反对自己的意见,这还了得,这不是目无我们大日本皇军的战术吗!这不是犯上作乱吗!这个小稻鼻子一哼,眼睛一瞪,胡子一翘,大声骂道:
“八嘎!你的军人的不是,战术的不懂,这叫什么,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只有你们把筑先纵队的主力缠住,我们才好从后面进攻他们。刘大队长,你的执行命令就是,坚决不能给我讲什么条件?你一讲条件,我就生气大大的!”
刘一山听了小稻中队长的话,也是心里气得闷闷的。这个小稻,是个什么玩艺啊,你简直就是一点儿战术也不懂。我们成了诱敌的孩子了,你们倒成了捡便宜的救星了。你要是上点儿心还好,要是不上心,我们直接就叫狼吃了。
刘一山虽然心里生气,但是表面上却不敢发作,二鬼子就是二鬼子,在真鬼子的面前,永远只是个配角,永远只能是跟在鬼子后面舔腚。
刘一山开始进攻了。不过,刘一山还是多了个心眼,我才不从大路上进攻呢,我要是从大路上进攻,筑先纵队两翼的部队一夹,我真是危险了。谁知道小稻中队救不救啊,他要是真是坐山观虎斗,还有我们的活命吗?
所以,刘一山的大部队在后面押住阵脚,就叫皇协军的一个中队,朝着筑先纵队的右翼,也就是主力二团宋凤歧部展开了运动。
刘一山大队的火力也不弱,每个班也配置了一挺轻机枪,每个中队也有三挺重机枪,大队里也有迫击炮。先是迫击炮,重机枪掩护,然后一个中队的伪军大声地嚎叫着,就和待宰的猪羊一样,朝着宋凤歧的阵地就冲了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到了空中响起了“哐哐哐……”炮弹出膛的声音,数不清的黑黑的弹丸从空中划过,就像是一群黑乌鸦一样飘了过去。
这些炮弹并没有在刘一飞的头顶上落下,而是越过了他们,向着小稻中队的黄乎乎的队伍扑了下去。“轰——”“轰轰——”“轰轰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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