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村只觉得浑身很冷,很冷,冷风杀到了他的骨头缝里。他在五岁的时候,就接受过耐寒的训练,那是在冰天雪地的北海道,地上的雪足有一尺厚,他和他的一些小伙伴,都是一些五六岁的小孩子,就跪在了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
雪还在下着,漫天飘舞的雪花落在了这些半裸的小男孩的身上,很快溶化了,形成了一颗颗的小水珠。同进,冷气也进入到了这些小孩子的**里。
同样是赤祼着上身的老师问他:“冷不冷,二村?”
二村的牙打着战战,哆嗦着说:“不冷,我还能坚持。”
老师说:“你看到了什么?”
二村说:“我看到了中国的大苹果,中国的鸭梨,还有中国的大米,中国的白面……”
鹅毛大雪还在下着,地上的大雪越积越厚,这些小男孩身上的雪花不再融化了,而是积上了厚厚的一小层……
二村只觉得冷啊,冷啊,这个侵入骨髓的寒冷将伴随他一辈子。
可是今天,他终于暖和了,炽热的火焰烘烤着他早入侵入骨髓的寒冷,太舒服了,汗淋淋的,把浑身的凉气都逼出来了,他又往白色的火焰中心里靠了靠。
他觉得,自己终于是解脱了,那种童年的,侵入心窍的寒冷今天才算是真正超越了。自己的身子变得越来越小,他将毫无牵挂地化成了一缕轻烟,袅袅地升上天空,飞回到北海道的冰天雪地里,向着家里的亲人说:“今天的寒冷,我终于不怕你了!”
……
甭管怎么说,这些日本人是没救了。他们犯下的罪恶,就叫他们在大火中自己救赎自己的灵魂吧!
有的鬼子直接被烧化了,连骨灰恨不能都找不到了,巨大的火势升腾起了一种可怕的力量,瞬间把这些骨灰也吞没了。有些武器,直接化成了一滩滩的铁水。
刘致远团的官兵们冲了上去,很快地控制住了这些炮楼和占领了鬼子的营房。
鬼子的营房四个炮楼一烧,汉奸们沉不住气了,纷给喊道:“我们投降!我们投降!”“不打了,不打了,你们千万不要放火呀!”一些枪支纷纷从炮楼里扔了下来,接着是一层的炮楼门被打开,汉奸们举着步枪从炮楼里一个个地哆哆嗦嗦地走出来了。
李凤藻团的士兵们冲了上去,收缴着汉奸们的武器,占领了皇协军的炮楼和营房。
张维翰从后面快步地走了过来,高兴地对韩行说:“韩司令呀,这个飞机场终于拿下了。”
韩行在张维翰的面前,简直有些抬不起头来,沉重地说:“这一仗没有指挥好,代价太惨重了。”
就在碉堡不远处,横七竖八地躺着七八十名筑先纵队的烈士们。那是在探照灯刚一打亮的时候,这些官兵们一时失明,被这些鬼子和汉奸们击中的。
望着这一个个牺牲的战友,韩行的心里无比沉重,他们刚才还生龙活虎,他们刚才还谈笑风生,他们的父母、媳妇把这些小伙子、丈夫交到了自己手里,自己将如何对他们交待……如果自己事前想得再多一点,作战计划再细致一点儿,这些牺牲本来可以避免。
韩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中一点儿也兴奋不起来,他在为自己一上来就犯下的错误而感到深深的自责!
张维翰安慰他说:“我也有错误,没有及时地提醒你。谁想到敌人的哨兵这么难打,也没有及时地调整好炮兵,利用我们炮兵优势而打坏敌人的探照灯。好了,更多的活着的战士在看着我们,第一步行动算是完成了,赶紧进行第二步的行动吧!”
韩行点了点头,赶紧跑到了一边,有些事情,连张维翰也不能让他知道。韩行拨通了孙司令的手机,对他说:“孙司令啊,飞机场拿下了。就等着你们的空军啦!”
孙司令哈哈一笑,对韩行说:“就等着你这句话来,什么你们的,那是我们共同的空军。就看我们空军的吧!”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韩行回来后,张维翰问:“你刚才是在和谁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