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时迁晚上闲着无事,到冠县的街上溜达,进了一家小饭馆,吃饱了喝足了还不拿钱。老板急了,拖住倪进迁非要拿钱不行。倪时迁脾气不好,上来了倔驴劲,把老板暴打一顿。恰巧巡逻队赶到,把倪时迁抓了起来,关了禁闭。
大姐张大千去领他,劝他说:“倪时迁呀,你也算个老兵了,怎么能随便进馆子不拿钱呢?再说,部队上有纪律,不能随便喝酒,你一下子就违犯了两条军纪。”
倪时迁大声地嚷嚷着说:“这些纪律我受够了,不让吃这,不让喝那,还不许随便使出手艺(那当然是三只手的手艺了),这些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那活着还有个什么劲,干脆开除我算了。开除了我,我活得还自在些。”
张大千又教育了他一番,他还是不听。
巡逻队只好继续关他的禁闭。
说实话,禁闭的小屋真是关不住倪时迁,半夜里倪进迁逃跑了。冠县城门口晚上宵禁,不让出城门。倪时迁有的是办法,从旁边的商铺里偷了根绳子,悄悄溜出了城门。出了冠县城后,却不料遇到了城外的巡逻哨,巡逻哨一看有人逃出城,大喊道:“什么人,站住!再不站住就开枪了。”
倪时迁撒开腿就跑,跑着跑着,前边又有人拿上枪堵上了。倪时迁没有办法,只得施展开了功夫,打伤了前面的人,落荒而逃。
第二天,这个恶**件层层上报,最后报到了政治部。政治部最后的指示是,开除军级,逮捕法办。
冠县的城墙上贴上了一系列恶性案件的告示,除了一些抢劫案,杀人案和强奸案外,还有倪时迁的这个案子。
倪时迁无处可去,只得到了聊城,找到了赵洪武的当铺。
赵洪武见是倪时迁找到了自己的地方,赶紧拉他进来,对他说:“三弟呀,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个地方。”
倪时迁说:“我也是有一次听韩行说过,所以才找到了这个地方。如今我没饭吃了,以后就跟着你混吧?”
“这哪行啊,”赵洪武说,“二弟,四弟、五妹都在10支队混,那真是天高地阔,有本事也能施展开了。你不在那里威风,却跑到我这个小地方来干什么?”
“别提了,别提了,”倪时迁这才说出了自己来投奔他的原因,说道,“**的军队日子太苦了,我受不了了。在你这里混,总比那里自由些,我还是过自由的日子舒服。”
赵洪武摇了摇头说:“我劝你啊,还是回去吧。你看着这里好,只是不知道这里的规矩,要是知道了这里的规矩,你不一定愿意呆在这里。”
赵洪武看到自己的结拜兄弟老三倪时迁来投奔自己,心里也是拿不定主意。一是怕倪时迁假投降,而渗透到自己的军统里。二是这事必须得给站长韩行打个招呼,进个新人,自己当不了这个家。三是虽然是结拜兄弟,但是对倪时迁的一些事也并不了解,也怕以后控制不住他,而出了问题。
倪时迁大叫道:“大哥呀,摆上酒肉,小弟早就饿了。”
赵洪武赶紧把倪时迁领进了内室,叫小伙计出门去置办酒肉。不一会儿,四个拼盘上齐,烧酒一瓶,弟兄俩就对着喝开了。
四两酒一下肚,两人的头就都有点儿发涨。赵洪武首先问倪时迁说:“三弟呀,如今**的势力这么大,你对**是怎么个看法?”
倪时迁摇着头说:“我才不管是**还是国民党呢,只要兄弟我过得自在就行。党派的主义,党派的争论,和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没有关系。这些大事儿,还是由那些政治家们去研究吧!”
赵洪武又问他:“你对日本人是怎样的看法?”
倪时迁僵硬着舌头说:“对于这个问题,我就得说道说道了。毕竟我们是中国人,绝不能让日本人在我们中国的国土上放肆。抗日是必须的!”
赵洪武接着问他:“如今范专员殉国,党国又委派王金祥为专员。你对王金祥是怎样的看法?”
倪时迁说:“我看王金祥头上有反骨,早晚要投靠日本人。他以前做的事儿,我也知道一些,那就是他做的事情,和鬼子是一个鼻孔出气,专门做假抗日的事情。对这样的人,我们千万不要掉以轻心,要时刻防止他投降日本人,而做出出卖我们中国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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