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种解释就是,韩行是延安方面派出去的红色间谍,不方便暴露身份,而他表面的身份是聊城军统站的站长。
而吴政治听了韩行的这番话,却想道:这个韩行,是太狡猾了,他想以受伤来掩盖他以前所犯的罪行。你以为我们都是傻瓜啊,人的本质是不可以改变的,不能因为受了一次伤,就把他的思想,他的任务,他要所实施的目的统统的都忘掉了,万万不可为他的表面现象所迷惑。
吴政治又问道:“在李海务前线的时候,是不是你主动撤退,陷范筑先于危城?”
韩行平静地说:“在这件事情上,民军一路的沈兰斋可以为我作证,张小三连长也在旁边,他也可以为我作证。”
几个科长在迅速地记录着,他们下一步就要继续对沈兰斋展开调查,张小三呢,当然也要好好地问一下。
吴政治又问道:“吕县长被害的时候,你就在身边,而吕县长的警卫班长王梦周又被你枪毙了,你是不是幕后指使人,想杀人灭口?”
韩行听到了这些话有些气愤,本来吕县长被害,自己的心里就十分悲痛。吴政治竟然大嘴一张,说自己是幕后指使人,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太拿着自己不当人了。
但是对他的幼稚,自己又不能生气,只得说:“亏着我留着了审问王梦周的详尽报告,再说枪毙王梦周也是没有办法。部队要突围,带着他是个累赘,万一要是他跑了,对不起吕县长,所以就只好将他毙了。”
张维翰听了韩行的这些话,觉得合情合理,并没有什么突兀之处。
吴政治还是对韩行不放心,又审问了一番。
张维翰的脑子里,已经形成了一个大致的方案。
审问完了韩行后,张维翰只留下了吴政治一人,对他说:“吴主任呀,韩行也审完了,你认为对他总的看法如何?”
张维翰所说的总的看法,也就是说,韩行是姓共还是姓国。
吴政治说:“还有很多疑点,我们还要做详细的调查。”
张维翰说了自己的看法:“如果继续对韩行调查,不是不可以,暗地里可以继续进行。但是现在,正在进行着战争,我们需要枪炮子弹、需要各种军事物资,需要指挥人才。我想起用韩行为10支队的副司令,只要我们的军队不变色,就是韩行是个内奸,也不怕他能翻起多大的浪来。”
吴政治一听,连连摇着头说:“不行!不行!张司令呀,你这样做我是坚决的反对。对韩行的调查我们才刚刚开了个头,哪能就这样草率地结束呢,既然没有结束,就不能任用,这是组织原则问题。再出现一个吕世隆事件,谁负责!”
张维翰想了想说:“这么着吧,我们确实没有时间再拖延下去了。如果韩行出了问题,我负责。关于对韩行的调查,政治部该怎么调查,还是怎么调查,咱们分两条腿走路怎么样?”
“我还是坚决反对。”吴政治说出了自己的最终意见。
张维翰一看没有办法了,只得拿出了杀手锏,对吴政治说:“吴主任呀,有个事,我没有对你说,就是在这之前,对韩行的起用问题,我和鲁西特委的王幼平沟通过。”
“噢,他怎么说的?”王幼平曾是自己的上级,现在是鲁西特委的领导。王幼平说的话,已在相当程度上代表着鲁西特委的意见。
“王幼平也主张起用韩行为10支队的副司令。”这些话,张维翰本来是不想说的,如果事前说了,那就是以上压下,叫大家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时间再为这个事情而纠缠不休,张维翰只得把王幼平搬出来了。
吴政治沉默了。原来张维翰为韩行的事情,早就和鲁西特委沟通过了,怨不得他这么起劲地非得起用韩行啊!吴政治说:“作为一个党员,我保留个人的意见。”
张维翰再次到了会议室里,直接就宣布了:“根据我们对韩行的重新审查和鉴别,韩行基本上没有什么大问题。历史是复杂一些,但是他一直政治态度显明,在历次事件中,都是站在了党的利益一边,和日本帝国主义,和国民党的顽固分子做坚决的斗争。根据我们目前军事形势的需要,根据鲁西特委的意见,我提议韩行为10支队的副司令员并继续兼任六区的工业局长,也请大家表决一下,如果大多数同意后,我们立即上报鲁西特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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