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行大声地说道:“县大队二中队三中队的官兵们,要说枪毙一中队那三个排长的事儿,确实和吕县长没有关系,那是我枪毙的。我早就说过,吕县长呢,就是抗日的岳飞,而反对吕县长呢,就是秦桧的士兵。那三个排长,不听吕县长的命令,颤自搞兵变,关押自己的长官,反对抗日,早就叫我枪毙了。对待反对岳飞抗日,帮助秦桧和汉奸一个鼻孔出气的坏蛋,大家说,该不该枪毙呀?”
“应该!应该!”“叛乱就该枪毙!”“枪毙得好——”
韩行的讲话,当然得到了警卫连和一中队的支持。他们大声地喊叫着,呐喊着,这强大的声势猛烈地震撼着对面的叛军们。
刘建唐、马金鐾、张腾奎互相看了一眼,马上取得了共识,大声地嚷嚷着:“不和他们废话了。”“反正是不能让他们活着!”“开打呀,还客气什么?”
于是,马金鐾、张腾奎命令着自己中队的官兵:“弟兄们,打呀!”“弟兄们,杀呀——”一阵乒乒乓乓的枪声,立刻向县政府大院的门**击起来。
一看开打了,张小三早把韩行的身子拉了下来,隐藏在沙袋后面。吕世隆的警卫班也拉下了吕世隆,把他往后面推。这边也一齐朝对面还击。
吕世隆的警卫班长王梦周早就掏出了驳壳枪,“叭!叭!叭!”就是几枪,这几枪当时就打在了吕世隆的胸膛上。
吕世隆被打中了要害,不明白地看了王梦周一眼,然后倒在地上一声不吭。
别的人见是王梦周掏枪射击,还以为是打得叛军,却没料到他把吕县长打死了,一时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傻愣愣地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
倒是吴小明眼疾手快,他一下子就把韩行挡在了身后,怕他再向韩行射击。而李大中也不是好惹的,他一下子就在后面缴了王梦周的械,然后一个反关节就把王梦周控制住了,摁在了地上,然后又上来了几个人,把李梦周押到了后面去审问。
韩行急忙扑到吕世隆的跟前,叫几个警卫连的战士把他抬到了县政府大院里,反正吕世隆警卫班的人是不能再用了,谁知道他们还要朝谁开枪啊!
一个医生跑了过来,急忙给吕世隆看伤。他趴下听了听吕世隆的心脏,又按了按吕世隆的脉搏。然后摇了摇头,意思是吕县长已经牺牲了。
韩行还不死心,又用常用的办法,摸了摸吕世隆脖子动脉处的跳动。仔细摸了一会儿,没有一点儿跳动的意思,又看了看吕世隆的伤口,一颗子弹击中了心脏,两颗子弹击中了肺部,枪枪都是致命伤,这个杀手真狠呀!
一种悲愤之情涌上了韩行的心头,吕世隆才28岁呀,生命好像才刚刚开始,还有许多工作等待着他去干。英年早逝,这对抗日大业是太大的损失了,如果他还活着,莘县的情况就不会继续恶化,敌特分子阴谋夺取县政权的阴谋就不会得逞!
他没有倒在日寇的枪下,也没有倒在叛军的枪下,却被自己的警卫班长打死了。这恰恰说明,县政府的内部是多么的混乱呀!敌特分子真是无孔不入。
韩行只觉得血往头上涌,脑子好像失去了控制,他紧紧地抓住王梦周的胸口摇晃着:“你说说,你为什么要打死吕县长!?你为什么要打死吕县长!?”
而一向显得老实忠厚,恪尽职守的王梦周,这时候,却显出了他本来狰狞的面目,他冷笑一声,大声地笑着说:“哈哈——我的任务终于完成啦。你不是要问我为什么要打死吕世隆吗。我就是要打死吕世隆,因为他是我们的敌人,我就是要打死他。”
“你的背后指使人是谁?他是怎么给你说的。”韩行又继续摇晃着他的胸口,对他吼道。
“这个吗,”王梦周冷笑一声,强硬地对韩行说,“这是我们的秘密,我不能告诉你。”
“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韩行还是摇晃着他的胸口吼道,“你信仰什么?”
“这我可以告诉你,”王梦周强硬地说道,“我信仰三民主义,是孙中山的忠实信徒。”
韩行真是冷笑一声,不怕敌人没文化,就怕敌人有信仰。三民主义并没有错,孙中山的忠实信徒也没有错。但是自从有人窃取了国民党的最高领导权之后,就对这个党派掺杂了太多的个人内容,又对这个主义进行了大量的删改,以服务于某个政治集团的利益。
而有些人只知道盲从,在这个盲从之下,却不知道正中了某些人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