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行看了看这个蒋二,鹰鼻蛤蟆眼,一看就不是善碴,心想,从面相上看,对于这个人,自己可得多长两个心眼。
孙三民又介绍着自己的三个连长,一连张进宝连长,二连李发财连长,三连王进斗连长,全是和金银财宝有关系的。这三个人都穿着军装,显得威风凛凛的。
三杯酒一过,孙三民觉得和韩行谈得还是意犹未尽,又提出论点说:“韩秘书呀,你不亏为范专员的秘书,学问高深呀。有个事,我还得请教一下?”
韩行也拿着架子说:“请讲?”
孙三民说:“依贤弟看来,凭着日本人的势力,能不能打到冠县?”
韩行故作沉稳地说:“依我看,凭日本人的力量,再看看国军的力量,日本人打到冠县只是早晚的事儿。”
孙三民又问:“贤弟再看看,我这个小庙,能不能抗住日本的的攻打。”
韩行反问他说:“你说呢?”
孙三民摇了摇头说:“国军那么强大,工事那么坚固,还是被日本人攻破了,我看我这个小庙,被日本人攻破也是早晚的事儿。”
韩行点了点头说:“也算明智。”
孙三民又请教说:“今天总算来了个明白人,这也正是我犯愁的事儿。常言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也请贤弟给我破解一下谜局吧!”
韩行想了想说:“如果你不想屈服于日本人,又不想依靠于共产党,而国民党呢,又给你撑不起架子来,那就只能加强于自己的实力了,枪杆子里出政权,一切靠武力说话。”
“说得太对了!”孙三民禁不住鼓起掌来,一见孙三民鼓掌,蒋二和那三个连长也跟着鼓起掌来。
“这些话说到我心坎上了,”孙三民又夸奖说,“那么,怎样才能加强我的实力呢!”
韩行又对孙三民拱了拱手说:“实不相瞒,最近有一支队伍,和你的想法一样,是既不愿意投日本人,也不愿意跟共产党,我劝他,可以投靠到你的麾下。他还犹豫不决,不知大哥有没有什么想法?”
孙三民一听大喜,说:“他叫什么名,有多少人,多少条枪。”
韩行说:“他叫赵发荣,原是直系军阀的一个连长,老行伍了,以后加入到29军。这次29军从华北退下来,他领着二百多人,二百多条枪,也退到了冠县,找到了我,说了说他的想法。我就想到了你,说他能不能投靠到你这里,他说你也就是个土匪,成不了大气候,根本就不能投靠,被我好说歹说,总算劝住了。如果大哥有意收留,你们就见见面,如果不愿意收留,就叫他换个门庭,那就和咱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了。”
孙三民略微想了一想,一拍大腿,说:“成呀,那就麻烦紧弟……”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蒋二就把孙三民的话给截住了:“大哥,大哥,听我一句话……”他对着孙三民的耳朵说了一阵。
韩行的耳朵又没有聋,听那话里的意思,好像是说,还是小心点好,他要是共产党派来的话,一下子就把咱们给吃了,他要是心存异心的话,也一下子就把咱这队伍给吃了。还是小心为妙,别叫进来的人太多了,不如先谈一谈,见见面再说。
听了蒋二的话,孙三民支吾了一阵,然后对韩行说:“你看这样行不行,先叫赵发荣进来,人别太多了,我们先谈一谈。谈得拢,他就是二当家的,如果谈不拢,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以后各不相干。贤弟看看如何?”
韩行一听这话佯装生气,微微摇了摇头说:“这话我不好说,好歹人家也是正规部队下来的,架子大得很,这不是分明不相信人家吗。我看,既然孙大哥这里前怕虎后怕狼的,那也就算了,不行的话何必强求呢?”
孙三民可是个既想吃肉,又怕噎着的人,那二百多人,二百多条枪是太有诱惑力了,哪能轻易放过呢。他赶紧对韩行堆着笑脸说:“贤弟啊,贤弟啊,别生气啊!虽然你我是初打交道,可你早已是门缝里吹嗽叭——名声在外了。好些事也不能怨我啊,虽然是大水冲到龙王庙,都是一家人了,可是也怕水大了,确实小庙承受不起啊!贤弟就费费心,拜托了!拜托了!”
既然孙三民一个劲地说好话,韩行也就只好借坡下驴了,说:“看在和尚不亲道亲的份上,我去说说。不过丑话说在头里,他要是实在不愿意,我也是没有办法。”
孙三民一个劲地点头哈腰:“那是,那是,事在人为吗,只要我们努力了,它再不成,那也不后悔了,我们都已经尽了力了。”
当下也不喝酒了,韩行领着孙三民一帮人又到了堡垒城门口,韩行拔出手枪,朝着北面连发三枪“当!当!当!”
不一会儿,只见一支二百多人的队伍向这边开来。堡垒上的人一见那边队伍开来了,紧张得全部进入了战斗状态,子弹上膛,人员上墙,支起了机关枪向着赵发荣的队伍。
赵发荣的队伍越走越近,这边的人也越来越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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