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守业却是出声反驳道:“孙叔父,此言差矣。你我虽然两军对垒,但是身为晚辈,怎么能不向长辈请安呢,如果小侄对叔父不敬,失了礼数,家父那边可是要责骂小侄了。咱们叔侄二人可以先谈私谊,在谈公事。于礼而言,这叫做先礼后兵。”
孙坚这边倒是有点郁闷了,暗忖道:“你当老子是傻子嘛,会以为你是个有礼貌的人吗?不过这小子倒是真的牙尖嘴利啊!”
孙坚无奈,总的来说自己也说得上是董守业的长辈,毕竟自己与董卓在平定西凉叛乱时,并肩作战,也算的上是战友,所以董守业叫自己叔父合情合理,自己作为一个长辈,总不能失礼于一个小辈吧。
只得附和道:“贤侄言之有理。不知令尊近日可好,听闻令尊在长安发福不少,当年令尊以勇武名闻天下,如今发福之后,却恐怕是难以再上战场了。”
董守业点了点头:“承蒙叔父关心,家父确实是发福了不少,不过依然康健。不过叔父之言,小侄却不敢苟同,家父贵为当朝丞相,总领朝政辅助天子,自当是运筹帷幄之中,而决胜千里之外。冲锋陷阵之时,自然有麾下大将代劳。”
孙坚闻言一愣,我嘞个去,不是说好的叙叙旧吗,怎么说着说着嘴里就有火药味了呢。
暗道:“看来要是比斗嘴皮子,老子是拍马也赶不上你,还是不要跟你废话了,赶进进入主题吧!”
于是开口说道:“既然贤侄说令尊身体依然康健,那我就放心了。咱们还是谈谈正事吧!”
董守业看到孙坚被自己弄的有点晕乎乎的,也是非常高兴,一张笑脸乐呵呵的。
听到孙坚的话之后,见到孙坚不上当,估计自己也占不到什么言语上的便宜,于是开口说道:“叔父言之有理,叙旧之后,自然是应该谈谈公事了。”
说完之后,脸色一冷,由晴天变成雷暴雨,只听董守业厉声说道:“大胆孙坚,朝廷已经任命你为破虏将军、豫州刺史,眼下正值天下纷乱之际,尔等却不思感恩朝廷,报效天子,不思治政抚民,安定一方,却引兵聚众,擅离州界,而领兵北上,攻击洛阳,进犯皇都,击阙犯禁,尔等眼中还有天子吗?尔等眼中还有王法吗?”
孙坚一听,暗道:“这小子果然是不怀好意,一肚子坏水,我说怎么还在这儿跟我叙旧呢,原来打得是这个主意。”
当下也是大声喝道:“小子言语放肆,混淆视听。分明是你父董卓,劫持天子,把持朝政,我等起兵,正是准备击败尔等西凉贼军,西迎天子,还都洛阳,重振朝纲。”
这家伙说的也是义正言辞,正义凛然的!
董守业立刻出声反驳:“分明是尔等身怀异心,还敢狡辩,我来问你,你等外藩之臣,擅自攻犯帝都,可有天子诏书。若是没有诏书而擅自攻伐,岂不是以下犯上,作乱朝廷。”
孙坚当然没有什么诏书,于是说道:“董贼篡逆,人人得而诛之,哪里用得上什么天子诏书。”
董守业接着说道:“既然没有诏书,就是兴兵作乱,藐视天子,还敢辩解。如今我大兴王师至此,尔等还不快快投降,如若不然,定叫尔等灰灰湮灭。”
孙坚理屈词穷,大怒道:“废话少说,要战便战。”
董守业见到孙坚有点抓狂,发怒了,于是不紧不慢地说道:“叔父,不要发怒吗,咱们散买卖不散交情,打仗归打仗,不要妨碍感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