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攻灭徐家之后这肥的流油的战果,本来想说点什么的张辽也毫不犹豫的闭嘴了。原本张辽心想把徐家的那个公子抓起来惩治一下,然后徐家再赔点钱,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在这个君辱臣死的年代,作为臣下不为主子出气,那是绝对说不过去的。可是形势比人强,李傕等之中将领全都嚷嚷着要攻灭徐家,主帅董守业年轻气盛,也不肯善罢甘休,那个张既看起来也是个明白人儿,本以为会劝谏公子,没成想那张既却是与徐家仇深似海,更巴不得董守业为自己出气。
清点战果的时候,张辽真的是嘴都合不上了,东西太多了,徐家家产太多了,可见平日里有多么的作恶多端,仗势欺人了。
这张辽向董守业说道:“公子,这从徐家获得的粮草太多了,我军再也不用为粮草发愁了。”
董守业点头称是,对张辽说道:“这些所谓的世家大族家资无数,却是贪婪无比,吝啬非常,听说前段时间白波贼闹得比较凶,很多流民无家可归,逃至蒲坂县乞讨,而这些世家大族却不肯拿出一点儿的粮食赈济灾民,导致饿死了不少人。这些世家大族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张辽见识不凡,自然也知道自家公子所言不假。这时便与董守业说道:“没想到这徐家,家资无数,贪婪无比,聚拢了这么多的粮草兵器,没想到却是便宜咱们了。”
董守业一听这话,立刻说道:“文远兄,你绝不觉得此事有点怪异,这徐家聚集甲兵不假,可是也没必要这多啊,根本使用不完啊?此事有诸多疑点,文远兄再派些精干的人手,仔细审问徐家的人。我倒要是要看看其中到底有何猫腻?”
张辽也觉得这次的缴获太多了,太过异常,有点不对劲,一听到董守业的吩咐,立马抱拳道:“属下遵命,立刻安排人手详细排查,绝不放过一点儿蛛丝马迹,请公子放心!”
为什么董守业觉得这次的缴获不正常呢?
原来在打扫战场,清点府库的时候,获得的刀枪剑戟,强弓硬弩非常多,最起码可以装备五六千人,甚至还有两百多套的精良重甲。
张辽便带着军中一些擅长整治人的高手,去审问徐家的人。
在张辽审问的过程中,竟然徐家有人招供了自家家主参与走私贩卖私盐,与盐池的官员勾结,从盐池中秘密将官盐低价运出,然后走私贩卖到南匈奴,北方的鲜卑等地。
张辽顿时吃了一惊,此事事关重大,自己也做不了主,于是立刻上报给自己的主将董守业。
董守业一听这事儿也是勃然大怒,心想:“本来因为你徐家在言语上冒犯我,我击杀你们还有点愧疚,没想到是歪打正着,你们徐家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情来,真是胆大包天啊!竟然勾结异族,出卖大汉,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些事情徐家一个家族也做不出来,肯定与其他世家大族还有勾结,要说这些世家大族也太过分了,为了点蝇头小利,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连出卖国家这种事都敢做,真是有取死之道啊!”
我国古代历代王朝在对周边少数民族的管控上,食盐贸易都是其重要的一环,毕竟食盐作为人类生存的必须品之一,谁也离不开它,在明朝中后期,由于边疆动乱,明朝政府与北面的瓦剌、鞑靼等蒙古余部交恶,禁止食盐、生铁、茶叶等贸易,瓦拉、鞑靼等蒙古余部与明朝政府刀剑相向,迫使明朝政府恢复食盐、生铁、茶叶等贸易,鞑靼部落首领俺答汗甚至采取“庚戍之变”等流血手段以求与明通贡,最后俺答汗不得不向明朝称臣,明朝政府同意恢复贸易。
在汉代走私私盐这件事很严重,可大可小,毕竟汉代是盐铁官营,你走私私盐不是成心与官府作对吗?虽然东汉末年中央对地方的控制力,渐渐减弱,但是私盐这东西关系太过巨大,谁要是强出头走私被抓到,那也是只能落到杀头的田地。
况且徐家男女老幼,青壮仆从总计四千多人,良田十数万亩。要是徐家将这些粮食、食盐、武器装备走私给南匈奴或者北方的鲜卑,那后果不堪设想。(东汉末年,河东郡的人口总数在五十七万人左右,蒲坂县在河东郡也属于比较大的县,人口大约有六七万人。河东郡总计有十九个县,与并州接壤的几个县人口较少,有的只有一两万人。而靠近黄河沿岸,以及盐池周边的几个县人口相对较多,像河东郡的治所安邑人口近十万人)
上文中提到的盐池就在蒲坂县附近,位于蒲坂县的东部,安邑的南部。盐池是我国古代主要的池盐生产地之一,典籍记载西汉时已设有“盐官”。汉唐以来池盐生产与行销已纳入政府统一管理规划之中,而且与北方的军事联系在一起,尤其是安史之乱后,宋夏对峙时期,西夏着力经营池盐,宋夏间战争与池盐的贸易胶着进行,明代是宁夏池盐生产与行销最为细密的时期,诸如盐司管理机构的设置、明朝实行的盐法开中与灵州池盐的行销、多边中盐与灵州盐池的军事保护等,它直接与陕西三边军镇军队的驻守和战争的变化过程密切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