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诚伸手指了指吕文焕,笑道:“好你个吕文焕,竟然还考究起我来了!”…。
“我参战经验少,但也知道,如今蒙古人的战线拉的这么长,但是却没有达到他们的目的!”
李全诚看着已经布阵完毕,但是却还没有进攻前兆的蒙军,道:“主动权在他们手上,但是我们比他们先行一步,除非忽必烈想在今天就决战,否则他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部队往咱的枪尖上面撞的!”
“大人说的不错,我和建功兄也是这么认为的。”吕文焕点了点头,接着语气一转,肃然道:“但是大人,作为一个合格的指挥者,考虑全局很重要,但是考虑全局之外的同样也很重要!”
吕文焕很少给李全诚上课,所以李全诚很珍惜吕文焕的指点,连忙说道:“请吕将军指点!”
就在这个当口,忽必烈命令身边的传令兵,道:“下令撤兵,今天的仗打不起来了!”
传令兵正要打旗语,忽然,忽必烈双目一缩,指着高桥方向的一个骑兵方阵喝道:“去问问右卫军怎么回事!”
下一刻,右卫军方阵冲锋了!
“忽必烈是个很优秀的军事指挥者,这一点毋庸置疑,所以大人的分析很正确,但是大人,忽必烈手下有五十万人,光这次布阵之人就多达十几万,任何优秀的军队都不可能做到铁板一块,更何况是万军齐心,我们还要考虑意外情况!”
忽必烈说话的同时,吕文焕的话音也是刚落,然后,蒙古的一个骑兵方阵开始了冲锋,这是一个连锁反应,如同哗变一眼,蒙军见和自己同一梯队的军队进攻了,以为下达了进攻命令,于是第一线所有的骑兵都动了,只是谁也想不出,大汗究竟是怎么想的,怎么的也应该先齐射一番再骑兵进攻呀!
宋军这边也懵了,李全诚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侧头一看吕文焕,却见这个刚刚还在教育自己,要时刻注意意外发生的教员,同样也变成了呆头鹅,这才明白,原来这位大爷也没料到会发生意外。
建康守军何曾见过这么多兵马同时冲锋的情景,不知道谁没有把持住,唰的一声射出了第一支箭,下一刻,万箭齐发,箭如雨下,却都是射在了空地上面,李全诚差点没被气死,一声大喝,道:“诸营注意——”
李全诚仗着自己嗓门大,但是他的嗓门再大,却也遮掩不了蒙军数万骑兵的喊杀之声,好在建康府这边的各营军官还算比较冷静,制止了自己各部乱射的局面,李全诚无奈,也不跟吕文焕等人所话,转身便往城下冲,吕文焕一惊,也要跟着李全诚冲,却被孙建功一把拉住,道:“文焕兄,你得坐镇在此,我去!”
吕文焕眼睛一鼓,骂道:“你去做什么,送死啊!”
“我——”
孙建功一滞,说不出话来,吕文焕长叹道:“事情大条了!”
“此话怎讲?”
孙建功见吕文焕满面忧色,也是忐忑了起来。
“蒙军进攻肯定不会是忽必烈下达的命令,但是忽必烈肯定会继续这个命令!”
吕文焕一掌拍在粗糙的城砖上面,看着数万蒙军骑兵,像海潮一般,涌了过来,秦淮河中,长江中的战舰都还保持对峙状态,这一点令吕文焕更是忧心忡忡。
“今儿个有一场恶战,我们肯定得回缩,我们拼不起的,只是我们得合计合计,在什么时候回缩最合适!”…。
吕文焕苦笑一声,道:“这叫什么事啊!”
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吕文焕话刚说完,蒙军大营就传来了鸣金之声,蒙古骑兵骑术一流,听到金号,唰的一下,弯弓搭箭,蒙军都是标配一石长弓,射程有限,但是就这么一搭弓,却是惹得宋军不高兴了,虽然还没有到弓箭的射程,但是宋军有抛石机和攻城弩!
重型武器数量有限,杀伤面积有限,但是总要干点啥才好,否则真他娘的紧张,驻守南篱门的十四营三十架攻城弩,十台投石机率先发起了进攻,几十根一丈多长的巨型攻城箭撕裂了空间,带着呼啸声扎进了高速前进的蒙军骑兵之中。
攻城弩是平射,虽说是大炮打蚊子,但是这蚊子死的也够惨的,有的是连人带马,被钉在了地上,有的是五六个人被串成了糖葫芦,有的则是半边身子被炸开,有了十四营的榜样,宋军有样学样,虽说箭无虚发,但是于十数万大军中,这就是海浪中的小水花,于大局没啥用,但是所造成的威慑却是不小。
与此同时,投石机也派上了用场,在李全诚的建议下,投石机的炮弹有所改变,不是传统的整块石头,而是一些不大不小的碎石,或者是铁刺疙瘩,或者是春药蒙汗药,总之,一应无耻卑鄙下流,但是被验证为效果不错的玩意全部做成了炮弹,炮弹打出,在蒙军上空就炸开,石头雨,铁刺疙瘩雨,春药雨,蒙汗药雨挥洒,这或许是生化战的雏形,所用生化武器也没有致命杀伤性,但是效果相当不错。
在攻城弩和抛石机的双重打击下,蒙军的冲锋阵型开始有些乱了,人仰马翻往往都是连带的,于是,一个个的中空地带开始形成,如果李全诚站的跟忽必烈一样高,他就能看见,蒙军的阵型之中,就像是沸水泼进了雪地,露出了一个个的“黑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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