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诚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除非打不赢要撤了,否则你们谁也别来知会我打仗的事,我会翻脸的!”
孙建功苦着老脸,道:“大人,这不合规矩啊,您可是这建康城最高级别的指挥官,您不管战事谁来管?”
“少来,本官一言九鼎,说得出做得到,说不管就不管!”
李全诚一副正义言辞的模样,噎的孙建功白眼直翻,没好气的说道:“既然都打不赢了,还告诉你做甚?”“告诉我我好第一时间跑路呗!”孙建功终于受不了了,伸出枯干的手指指着李全诚,憋了半天,硬是没想出一句适合的话来,只觉得面对如此惫懒无耻之人,哪怕当年先祖跟曹操、刘备骂了一辈子所传下的无数经典骂人之语,都无法形容其万一,对李全诚,吕文焕毕竟还是比孙建功有经验,高深莫测的一笑,道:“既然如此,大人又来城楼作甚?”
李全诚一滞,干笑道:“房间里面太闷,本官出来走走!”
吕文焕呵呵一笑,颇为德高望重的撂了撂胡须,道:“建康城可不小,名胜古迹也不少,大人要散心大可去其他地方,何必到这城上自找苦恼来呢?”
李全诚大窘,支吾了半天,孙建功也看出了门道,一时间这货也不急了,跟吕文焕一样德高望重了起来,两人皆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窘态的李全诚,气的李全诚白眼一翻,道:“本官就是想看看蒙军的军威,弃城逃跑的时候给我鞭策!哼!”
李全诚一声冷哼,脑袋一偏,再也不看两人,转身施施然的走下了城楼,独自压马路去了,孙、吕两人相视哈哈一笑,却是笑的的满腔的苦涩,谁都不容易,谁都不愿意做逃兵,只是这日子···真的没法混了!
第二日一早,蒙军之中响起了鸣金之声,建康城全城戒备,孙建功和吕文焕两人都是披甲戴剑坐镇正南门,两人心中即是欣慰,又是苦涩,欣慰的是,两人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因为蒙军要攻城了,苦涩的是,今日之后,城中又会新添多少白绫?一将功成万骨枯,一国兴亡却是万将成功···那得堆多少枯骨啊···。
另一侧城楼上,李全诚站在城楼栏杆边,放下千里眼,感叹一声,道:“好大一个铁桶啊,怕成这样,又何必来呢!”
对面土山之上,一夜之间竖起了一座三丈高台,一杆狼旗竖上面,一个浑身金甲的身影,仗剑而坐,底下,金光灿灿,细细一看,却都是金刀金甲的金刀卫士,里里外外几十层,至少有两万人,中间则是弓射盾牌,又是数万人,第三层则是重甲步兵,最外围乃是十层骑兵,乃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铁桶。傻子都猜的出那是谁,蒙古人征战天下,都是习惯皇帝御驾亲征,只是在大宋的土地上,曾经挂了一个皇帝,又挂了一个前无古人的大元帅,是以忽必烈也不得不将自己的护卫提高了等级,只是将高台围城这模样,也的确有些难看了。
杨月儿坐在桌子上喝着茶,听得李全诚的感慨,扑哧一声,笑道:“忽必烈要是听到你这话,估计会要气的吐血的!”“可惜没电话,要不然给他call一个,给他说道说道不知道会不会很有喜感!”李全诚收起千里眼,转身坐到了杨月儿对面,盯着那张干净无暇的俏脸看了数息时间,杨月儿俏脸微红,狼狈的躲避李全诚越来越肆无忌惮的目光,却见李全诚伸手,端起杨月儿喝过的茶,一饮而尽。杨月儿面色一红,再也挂不住了,气骂道:“你自己有一杯,为何要喝本宫的!”
李全诚将茶杯放在鼻子边轻轻一嗅,露出一抹陶醉的近乎猥亵的笑容,道:“香!真香!”
“你——你无耻!”
杨月儿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气的酥胸一起一伏,一双妙目含着泪光,死死的瞪着李全诚,李全诚恍若不觉,继续说道:“这茶真香,茉莉花味儿的!”
“你——你越来越放肆了!”
这茶只是普通的山茶,但是杨月儿身上的香囊,口红却是茉莉花香的,她喜欢这个味儿,此时听李全诚说破,杨月儿自然知道李全诚说的香并非茶香,却偏生反驳不得,只得冷哼一声,端起对面的茶一饮而尽,却呛得连连咳嗽,李全诚一个箭步跨过去,轻抚香背,笑道:“慢点喝慢点喝···”
杨月儿像触电似的跳了起来,脱离了李全诚的贱手,伸手指着李全诚,气的半天说话不出,一跺脚,转身便走,那一瞬,倒是显尽了小女儿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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