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苗妍放下来后,李全诚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看了苗妍一眼,确定了苗妍是真的在生气,或者说是在撇清两人的关系之后,李全诚暗叹一声,淡淡的说道:“苗妍,再见!”
苗妍显然还没有发现李全诚心绪和语言的变化,怒气冲冲的站起身来,在李全诚面前愤怒的低吼,道:“我叫妙严,妙严公主,我是蒙古帝国的公主,我是成吉思汗的后人,我是忽必烈的女儿,我是伯颜元帅和阿术大将军的学生,我一直在为曾祖父和父汗的梦想而努力,难道这有什么错?你凭什么那样说我?”
“我是李全诚,我是一介平民,我是华夏子孙,我是汉族血脉,我杀伯颜,杀阿术,杀蒙古人只是为了抵抗侵略我自己国土的侵略者,我又有什么错?你凭什么又那样说我呢?”
李全诚也发飙了,冲着苗妍低吼道:“我从来到这里就一直是身不由已,谁在乎过我的感受?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时代,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十万大军中,莫名其妙的冲出了一条生路,一醒来就莫名其妙的被安插了一个劳什子的襄阳府,然后手下莫名其妙的多了几万人!”
李全诚顿了顿,缓缓说道:“一路上来,我只是在被迫的想要保存某些东西,只是因为我身体里面流着汉人的血,骨子里面拥有着那些被后世人当作笑料的情操,但是我思来想去,我都没有发现我究竟错在哪里,怎么在你眼中我却成了你要责怪甚至痛恨的对象?”
李全诚一直在尝试着让自己适应已经发生的这一切,但是作为一个出生在和平年代,享受在和平年代的人,忽然来到一个乱世,从此以战争为伍,他能走到如今这一步已经极为不容易,可是从来没有谁体会过他的心绪,当然,他自己也掩饰的很不错,但是压力这玩意,越是掩饰最后爆发的越厉害,这就是说为什么内向的人,一旦爆发将会让天地变色一般!
但是李全诚没想到,迫使他掀开伪装,露出怯弱一面的,竟然会是苗妍,所以苗妍很幸运亦或是不幸,成为了他首任发泄对象,要是胜男姑娘在,她肯定会走上前抱着李全诚的脑袋,轻声安慰,那么尝间估计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但是苗妍很显然她并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女人,起码现在不是。所以她没有走上前来抱着李全诚的脑袋低声安慰,所以李全诚也没有大男子主义的将苗妍看作一个女人而停止愤怒,反而继续发泄他所承受的压力。
“这很没道理,我知道这很没道理,但是这世界上没有什么道理可以讲,蒙古比大宋强所以蒙古可以来攻打大宋,所以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道理,那就是拳头的道理!正如你比我强,所以你可以打我,我只能被打一个道理!”
李全诚摇了摇头,看着苗妍轻笑道:“我早就可以一走了之的,但是人活在这个世上,总要有些事情可做,我觉得以我这点儿本事,或者是这个贼老天认为我有这个本事···在这个世界来讲讲道理···所以我就来讲道理了,讲拳头的道理···。”…。
苗妍有些懵了,不是因为李全诚发飙,而是因为李全诚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她一句都没有听懂,唯一听懂的是,他的事业···就是破坏她的事业,她和他总有一方要倒在对方前进的道路上面,这是宿命,是彼此的选择,所引发的宿命——他们都不是可以退让的人,或者说箭在弦上,谁也不容许退让!
想到这,苗妍反而冷静了下来,看着李全诚泛着潮红的脸颊,忽然展颜一笑,道:“我们谁也没有错,错就错在我们体内流的不是一样的血脉。”
“汉族是一个伟大,一个很值得尊敬的一个民族,勤劳、勇敢、聪明,同样,蒙古族也是一个伟大而值得尊敬的民族,虽然···如今不可避免的,这两个民族之间发生了生死存亡的碰撞,我们无法改变什么,只能为了彼此的民族而战···我没有怪你···希望你也不要怪我···”
李全诚摇了摇头,道:“我没有怪你,我曾经还自豪于中国元朝开创了世界上疆域最广阔的国家,那个时候我可是很自豪的,事实上,我当初以你们自豪是发自内心的,而现在,我对你们也没有什么恨,只是当我真正身处这个时代的时候,才发现旁观和参与的真正区别,我必须做这些事情,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时代赋予的使命!”
苗妍摇了摇头,轻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想去理会以后我们会怎么样,当初我亲手将你埋葬,也将我的心埋葬了,如今···这或许是上天给我的恩赐,让我有机会将这个亲手给你···”
苗妍将领口微微扯开,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晃的李全诚一阵眼花,心中噗通噗通乱跳起来,暗道:“她莫不是想色诱我···可是她胸那么平怎么诱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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