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漫什么都没说便挂了电话,我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一屁股坐到了绿化带的花圃边沿上。
心里很难受难受,可是却又要用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怕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孩子对我来说,是一直以来想要拥有的宝贝。
刚刚施正南那绝决的眼神在我脑海里翻腾,像他这种冷凌性格的人,爱上一个人时,会百分之百付出,可是,他也容不得自己的爱情有一点瑕疵。
刚刚景沫之说的那些话,无疑给我们之间的感情判了死刑。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我终于接到顾清漫的电话。
“我表哥回南院了,不过什么也没说,现在上了卧室,让我们都不要打扰他。”
“他喝酒了吗?”
“没有。要是他真的喝酒发泄一下就好了。”
顾清漫压低声音:“好了,不跟你说了,有什么情况我再打电话给你,就这样。”
我心里空落落的,抬头看着月光依稀的天空,泪水止不住往下流。
心里想像着施正南一个人坐在若大的卧室里,黑暗中,他的心痛和悲伤全都要自己去吞噬。
我试着拨他的电话号码,可是响过之后,对方便挂断了,再打,已是关机。
隔天早晨,我顶着憔悴的神情起床,匆匆吃过早点,便驱车前往南院。
喜姐正带着一帮人在院子里打扫卫生,看到我,还是像以前那样热情。
“苏小姐。”
“正南呢,他上班去了吗?”
“哦,少爷出国去了,他说如果你来,让我带句话给你。”
“你说。”我的五指紧紧攥住包带,心里升出一种不好的异感。
“他说‘保重’”
爱人之间说‘保重’其实也就是就此别过的意思,我脚下一软,跄踉往后退。
喜姐急忙上前来扶着我:“苏小姐,你们这是怎么了,少爷从来没有这样过,他今天临走的时候,把家里上下都交待了一遍,说让我们打理好家,照顾好太太,他在国外也可以远程办公,所以可能短时间之内,不会再回来了。”
我控制不住自己哭起来:“喜姐,他几点的飞机?”
“今天早上六点。”
“去哪儿?
“他没说。”
他这是要给我断了所有后路,真的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我了吗?
我觉得天空突然之间全都变灰了,转身,边哭边往回走,从来没有这样绝望过,也从来没有这么失重过。
恍惚听到喜姐大叫:“苏小姐,你怎么了?”
我一头载倒到了地上,什么都不知道了,心里闪过施正南那眼波流动的表情……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病床边围着沉默不语的欧阳凯。
看到他我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急忙坐起来拉住他:“欧阳,请你快点帮我查一下施正南去哪里了,我要去找他。”
欧阳神色微暗:“这个,超出了我的难力范围之外。”他扶着我:“苏良,你不要这么激动,快点躺下,医生说你怀孕了,是不是施正南的。”
我木然的点点头:“他听到我景沫之和我的对话,以为我在这段感情上一直利用他,有孩子的事,还没有来得极跟他说。”
“这叫爱之深恨之切,我想,他一定很受伤。”
我再次哭得不能自,想过几百种和他分别的场景,从来没有想到过最后,却是我把他伤得这么深。
欧阳凯说他今天早晨恰好经过南院那边去爬山,当时看到我晕倒,所以是他和喜姐一起送我来的医院,至于我有孩子的事情,喜姐有事匆匆走了,所以并没有听到。
我苦笑道:“她没有听到也好,如果硬要用这个孩子把施正南给拉回来,那这一辈子,我利用他的罪名,就再也洗不掉了。”
“那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我想把工作室给盘出去,不想再开了,人心难测,这才发现,好多心测疏导,也只是一些冠冕堂皇的话而已。”
欧阳凯一直陪着我,下午我就办了出院手续,这个城市里没有了施正南,我觉得一切都变得那么了无生趣。
我让欧阳凯替我保密,连杨柳也不要说我怀孕的事。
强打起精神回到家里面,爸爸妈妈看我苍白虚弱的样子都担心不已。
我把他们叫到沙发上坐下,慎重的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了爸妈。
爸妈原本也是开明的人,而且我在他们的心里,比亲生闺女还疼爱,当下你爸妈就表态,我要怎么做都行,他们一定会支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