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婧瑜却有恃无恐,也不知她后面有什么后招,又或者是打算鱼死网破了,总之她根本不去理会那几个婆子,只是笑着看着殷悦。
殷悦老实的在她面前站着,两人一坐一站,居然有种问题学生见校主任的架势来。
只不过,不同的是,殷悦此刻可没有见主任的恐怖和害怕,她只是在等,等安婧瑜抛出招来,她才能见招拆招。
安婧瑜一伸手,芸儿再次将茶递了过去,她慢慢喝着,又问:“蛮婆子到了吗?”
蛮婆子?
殷悦微微一皱眉。
这个蛮婆子她曾听说过,据说是负责后宫里的一些宫婢规矩的老妇。如果有宫婢和侍卫或者太监不清不楚的话,蛮婆子可以决定,是赐死这个宫婢,又或者赶出皇宫。
说起来,她的权力大着呢。
安婧瑜等这个人做什么?殷悦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心下又觉得可笑了起来,莫不是安婧瑜要让蛮婆子来收拾她?
她可不是宫婢!
芸儿回复说,蛮婆子已经在路上了,很快便到。
她说着,抬头看了殷悦一眼,那眼神,似乎再说些什么,没有平日的针锋相对,反而有种宽慰的感觉。
不错,是宽慰,像是再说,让她放心。
她似乎,和她没什么交情吧?芸儿这是什么意思?
殷悦心下感到疑惑,再看去,芸儿已经移开了目光,低头默默的照顾着安婧瑜。
安婧瑜似乎变得很有耐心,到现在也不打算说点什么。韩俐儿的婆子那大嗓门已经渐行渐远,此刻她若不说点什么,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了。
她想了想,清了清嗓子道:“我看韩夫人似乎伤得有些重……”
安婧瑜一双眼睛如刀般就这么杀了过来,冷笑道:“殷夫人是在担心韩俐儿?”
殷悦觉得担心韩俐儿似乎是个好借口,于是道:“前些日子韩夫人才受了重伤,现在身子似乎不怎么好,殷悦确实担心。”
安婧瑜冷笑着,殷悦趁机又道:“如果王妃没什么事的话,殷悦……”
她要离开的话还未说完,安婧瑜已经出言拦下了她的话:“没事?昨晚的事我倒是想问问殷夫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果然是冲着昨晚的事来的么,殷悦心下叹息一声,道:“若是王妃无事,愿意听殷悦解释的话,殷悦倒是得好好解释一下。”
她说着,看向安婧瑜,安婧瑜一挑眉,颇有些挑衅的看着殷悦,等着她的解释。
殷悦道:“昨夜我正沉沉入睡,不了一贼子入内,竟挟了我便要走,我根本无力反抗,眼看被那贼子押着便要出府了,只能大声呼救,幸得江夫人便住在隔壁不远处,一听我有危险,持剑来救,这才将我救下。”
她说着,见安婧瑜一双眼睛半眯着看着她。心知她是怎么解释,安婧瑜都不会信,她的目的不就是要借题发挥么?
不过安婧瑜信不信是一回事,她还是有必要好好解释一下的。她就这么简单一说,见安婧瑜不信,也没打算继续解释下去了。只要一边那些丫鬟婆子都听进去了就行,人言可畏,她们的嘴,还是有必要好好利用一下的。
安婧瑜也不理会她的辩驳,就这么安稳的坐着,等着蛮婆子来。
结果,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人,她整个人都坐得腰酸背痛了,人还是没来。
她等不及了,让蔓儿去问问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蔓儿去了,又是许久,人才回来,说蛮婆子一得到安婧瑜的传召,便赶紧出门了,可也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到现在也没到,已经派人去找了。
已经出门了,但到现在也没到。
那么可以确定,是在路上出了什么问题了,至于是什么问题,还得找到人才知道。
殷悦不知怎么的,便想起了芸儿那个意味不明的眼神,再次看去,却见芸儿低头给安婧瑜倒茶,似乎什么事都和她无关一般。
这个芸儿……殷悦又想起之前芸儿的种种作为,只觉得这个芸儿有问题,至于是什么问题,她也说不清楚,看样子她得留个神才行。
蛮婆子是安婧瑜对付殷悦的一个重要兵器,现在兵器突然就这么没了,饶是安婧瑜,也不由得坐立不安了起来。
本来是势在必得的,可看现在的情况,是不得不饶她一马了,安婧瑜如何甘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