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悦说,要让她放心,可他已经给出了承诺,她不信他又能怎么办?
他只能去哄着,劝着,慢慢的安慰着,心里却充满无奈。甚至,还有一些不易察觉的不耐烦。
是的,安婧瑜闹一次,他可以笑着看着,闹两次他可以当作她只是调皮,闹三次四次,他也可以当作无所谓,可时间久了,闹得多了,他总有一天,会厌烦,会忍受不了。
可他说过的誓言,那就是永远的誓言。
他只是慢慢等她情绪冷静下来,吩咐芸儿蔓儿,将安婧瑜送回虚静院。
芸儿上前来扶住她,安婧瑜还要说,却让芸儿给劝住:“王妃莫要再说,王爷显然心情不好,多说无益,只会让王爷更加心烦。”
安婧瑜一愣,芸儿扶着她的手微微用了点力气,又去看了雍恒一眼,那眼神让安婧瑜一阵激灵,想起刚刚雍恒略带无奈的语气,心下又是一痛。
她的理智还存留了一丝,芸儿的话她分辨得出是为了她好。
她惨然一笑,还是由着芸儿扶着,出了门。
走在路上的时候,安婧瑜一直想着芸儿的话,心中后怕。
她明白再继续闹下去的后果,无非是让雍恒越加的心烦,可她辛苦设下的计划,就这样算了吗?就这样让殷悦继续留在王府?
不可能!
如今雍恒已经怀疑殷悦,不趁热打铁,不将殷悦杀了,她又怎么甘心?
她将目标放在了韩俐儿身上,冲芸儿道:“你去收拾一下,我们去韩府一趟。”
芸儿一愣,没有多问什么便去准备,倒是蔓儿向来多言,看了看天色道:“王妃,天色也不早了,现在过去?”
安婧瑜没有理会她,只是等着芸儿回来。
书房中雍恒依然心烦意乱,殷悦的事必须马上处理,不该再拖了。
可他该怎么办呢?他起身,带着谭宇和林岐,往寒知院走去。
殷悦还受着伤,然而雍恒并没有去看望殷悦,他直接越过殷悦的房间,往江陌如的房间走去。
江陌如依然埋头写着什么,雍恒进去她也没有起身,那架势大的,就跟她是雍恒的娘似的。然而雍恒也没有在意,进去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她:“不知江夫人解药研制得如何?”
江陌如看着他:“难道王爷还需要解药?”
雍恒眉头不由得一动,笑道:“江夫人说笑了,雍恒为何不需?”
江陌如道:“殷夫人设计陷害王府,已是死罪,迟早也是要死的人了,还要解药做什么?”
雍恒不料她会这么说,只得严肃道:“陷害本王的人是三皇子,和殷夫人无关,夫人只需要研制好解药,为殷夫人解毒便可。”
江陌如是个干脆的人,见雍恒这么一说,很是直截了当的问道:“王爷是要护着殷夫人了?安王妃会同意?”
雍恒从未遇到这么挖他的话的人,然而江陌如不是一般人,他好不容易才请到王府里来的人,他并不想得罪,只好压着性子温声回道:“本王的家事,本王自有解决的办法,还请江夫人尽快将解药研制出来。”
江陌如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也干脆的给了个答案:“三天,三天之后解药便可交给王爷。”
雍恒只觉得松了口气,三天,也还好。
他谢过了江陌如,出了门便要离开,谭宇想起那个为了帮他转移视线,差点毁容的殷悦,话语便这么脱口而出:“王爷不去看看殷夫人?”
雍恒脚步一顿,往殷悦的房间看去,目光停了一会儿,还是移开了:“不用,走吧。”
谭宇皱了皱眉,却只能跟着雍恒离开,之后林岐问他:“你说王爷在想什么呢?王妃和殷夫人两个人,王爷夹在中间可还真不好做人啊。”
谭宇心里着实为殷悦担心,在他看来,雍恒还是关心着殷悦的,否则也不会为了解药,专门往寒知院来一趟。
然而,他这个时候要解药做什么?
还有,既然担心,为何不进去看一眼呢?
心头也是疑惑万千,却也不敢瞎推测,就怕伤着了殷悦,只能道:“王爷的想法,又岂是我们能够看得透的?你可千万别瞎猜测,免得惹了祸事来。”
林岐心里琢磨着,却也只能点头,谭宇又问他:“王爷让你查内奸的事你查得怎么样了?那几个内贼昨天夜里可有什么动作?”
林岐摇摇头,嘀咕道:“真是见了鬼了,昨天王府上下几百号人可都规矩着呢,并没有什么动静,怎么王爷就料定昨晚的刺客是藏在王府里的呢?”
谭宇心下一惊,脸上表情依旧,道:“这次的事情,只怕还是三皇子那边闹出来的,殷夫人是他的人,这次他们只怕是要杀人灭口,幸亏贾侍卫人机灵,发现得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你让贾侍卫将寒知院看紧了,千万别再出了漏子,若让殷夫人再伤一次,王爷可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