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将军何出此言,田元皓拒绝您的征聘,与我有何关系,我之前劝将军坚持前来征辟田元皓,乃是出自一片好心好意。郭某本有良言相告,既然将军将郭某一片好心当作驴肝肺,郭某人也只能把那良言咽回肚子里。”郭嘉说着就准备挥袖离去。
“奉孝,请等一下。刚才是我袁绍出言不逊,我在这里给您赔罪了,不知您有何良言?!”袁绍自从进入冀州就感到处处不爽,仿佛置身在吕布强大的阴影之中,念起郭嘉是他心腹谋士郭图的族弟,想必能够给他指点一二。
“袁将军切莫因为被田元皓拒绝,便以为冀州贤才都把将军拒之门外,其实不然,将军乃四世三公的世家豪门出身,又曾为司隶校尉诛杀十常侍正言对抗董卓,如此壮举赢得了偌大的威望,将军失去田元皓一人,却可以得到更多的贤才,比如魏郡的审家家主审配便对袁将军仰慕已久,审配为人忠诚慷慨,必能追随将军辅助将军成就大业,再比如。”
郭嘉随后给袁绍推举了七八个世家人才,那些人才确实是既有名气又有才学,袁绍听了甚是满意,虽然他不明白面前这个吕布心腹谋士为何尽心竭力给自己推荐人才,但那些人才是明摆着的,郭嘉没法骗得了自己,以袁绍丰富的见识却也看不出郭嘉到底能骗得了他什么,心里便又重新充满了希望,对郭嘉甚是感恩戴德地酬谢了一通,把一匹心爱的战马送给郭嘉,郭嘉毫不推辞地笑纳之。
只不过,袁绍为征召田丰精心准备的价值数百万钱的厚礼事先呈,再无索要回来的可能,若是他强行讨回,对他的名声大大不利,袁绍只得愤恨地望了一眼那堆厚礼,转身离开田家,准备去审家征召审配。
田丰自然是不想要袁绍这些东西,他便要借花献佛,送给吕布,吕布对这数百万钱也看不在眼里,便把它赏给了这次争夺人才的战役中立功最多的郭嘉,郭嘉一点儿都不客气,全部收下。
田丰笑着对沮授说道:“奉孝这小子,把袁绍给坑了,袁绍还对他感恩戴德。”
“是啊,奉孝他推举给袁绍的那些人才虽然都有名气,也有才学,怎奈品行素来不端,最好争权夺利,这些人跟许攸、郭图、逢纪、审配等人搅合在一起,我看他袁绍还能有宁日!”沮授哈哈笑道。
“公与,这次你在旁边看得仔细,把袁绍跟咱们主公对比一下,你觉得谁才是盖世明主呢?”郭嘉不理会两人拿他来谈笑,转移话题问道。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拿袁绍与咱家主公对比,如同萤火之于日月。”沮授看透袁绍的色厉内荏,心神大定,很是感激吕布的出现,话语之间也情不自禁地拍起吕布的马屁。
“千万别这么说,袁绍本人性情虽有重大缺陷,但他亦是颇有胆略之人,亦善于知人,再加他们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加他自己亦是有礼贤下士的好名声,在讨伐董卓这个阶段里,我们暂时还需要联合他来对抗庞大的西凉董卓,所以最近几年内,我们不可再跟袁绍针锋相对了。”吕布摆摆手,示意大家要注意大局,要知道现在还是须要利用袁绍来共同对抗董卓。
“既然主公蓄意拉拢袁绍来对抗董卓,那就不应该为了卑职而得罪袁绍。”田丰有些不好意思道。
“元皓,我们虽然要拉拢袁绍来对抗董卓,但我们跟他的联盟是有底线的,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妥协的,第一个底线便是不能把元皓这样的贤才送给他那样一个庸主,这一点儿我绝对不能忍受。”吕布说起这句话饱含感情,他这一句话确实没有在说谎,他一直都不愿意让那些真正的贤才明珠暗投。
可惜他并不是真正的救世主,没有那个本领可以把所有贤才都召集在麾下,只能一个个慢慢地收拢。
“元皓,莫要动不动就这么感恩戴德的,主公不喜欢你这样,再说把我们这样的贤才从那么多庸才里识别出来委以重任是他应尽的责任,你不必这么感激他。”郭嘉这么插科打诨道,他这一句话虽然阻止了田丰对吕布的跪伏之礼,却更增强了田丰内心深处对吕布的感恩。
吕布明白郭嘉的意思,手下的贤士每次都要以礼节来表示感恩,久而久之,那感恩就变得不值钱了,最好是让他们把那份感恩放在心中,体现在日后的具体行动中,那样的感恩才有价值。
沮授在旁边静观,越来越觉得郭嘉跟吕布这对君臣的默契真好,一个字奉孝,一个字奉先,莫非冥冥中真有一些瓜葛联系。
第二天一早,吕布、郭嘉、典韦在五百飞虎军猛士的保护下,离开田家。
田丰和沮授按照吕布的指示,开始积极联系各家的亲近世家、附庸世家、附庸寒庶,让他们旗帜鲜明地拥护吕布,同时从田家、沮家和那些家族里面划拨荒地归中央军屯田兵团开垦,联合借贷二百万石粮食给中央军,积极地跟奉献集团总负责人严牧先生洽谈,商议进一步合作,又编练出四千精锐划归在中央军,同时在各个家族内部挑选精英人才派往邺城供吕布面试,吕布将在里面挑选数十位填补到各级官位。
“主公,不好了,魏郡官仓里没有一粒粮食!”等吕布等人到了邺城北门,就被早已守候在邺城北门的陈琳拦下,陈琳凄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