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大肚肥圆的男子看着郭善道:“老夫若未猜错,你是太常寺协律郎吧?”
郭善也是惊讶连连,看着这个大肚肥圆宛若富商的人忙躬身作揖说:“唐老大人。”
郭善知道,朋来阁多有富贵人家来这儿吃饭喝酒。但那也多是些算得上大富小贵的人罢了。真正大贵者,一般不轻易来这地方吃喝。而眼前这个家伙,是有偌大家业,身份不俗的唐俭。曾经鸿胪寺时见过一面,郭善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自己。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唐俭问。
郭善郁闷的说:“下官姓郭,名善。”
“可有字?”
郭善道:“尚未及冠,因此无字。”
唐俭说:“没有及冠也并非不能取字...你瞧老夫给你取个字如何?”
郭善知道唐俭喜欢开玩笑,却不知道唐俭竟然见个人就喜欢开玩笑。自己又不是他子侄也不是他的学生,关系也没亲近到他来给自己取字的地步。只是若说两人又关系,那也是因为唐绾。不过,郭善晓得唐绾是唐俭的侄女,而唐俭却不知道唐绾曾经喊过郭善作‘哥哥’。
“下官从小走失双亲,因此无人替下官取字。若唐大人真愿意给下官取字,那下官自然感恩。”
唐俭一愕,他身后的那半百男子哈哈大笑说:“茂约不可食言而肥,今日这字可得取。”
唐俭打了个哈哈说:“我与小孩子开顽笑,你插个什么嘴?对了,你不晓得他年纪虽幼却聪明无比,如今任太常寺协律郎,据言能歌善舞。今日我宴请你,祝你高升,但有酒怎能无曲?不如请他来奏乐助兴?”
那半百男子说:“你不舍得请伎乐,却拉人家来给你弹奏,哪里有那道理?不如请去一起喝酒。”
唐俭跟郭善说:“这位是吏部侍郎,杨景猷杨师道。他将高升,我来此请他喝酒,你同不同去?”
郭善知道人家是客套,你真要去了恐怕人家还会生气。忙摆手,推说自己已经吃过了,现在正要回家。
唐俭果然也不留客,呵呵笑着就看着郭善下了楼。
“呸,呸,晦气。”
出了朋来阁郭善忍不住啐了一口,又深感无奈。凭什么我刚上来就非得躲着唐俭然后饭都不吃就跑出来?哎...官大就是好啊,总有那许多特权。
郭善没了游兴,带小悠直接又回了府上。却正好是散值的时间,下人通禀说有个叫王凤的女子来找。
郭善一愣,这王助教怎么来了?
整理了衣装后郭善去了中堂,果然不久后王凤就被带了进来。郭善笑道:“王助教来此有什么事?”
王凤在郭府里显得有些拘谨,或许不太习惯郭府的富贵,她拘谨的听了郭善的话坐下后才说:“我出皇城时听闻一个消息,不知道该不该跟大人说。”
郭善道:“但说无妨。”
踌躇了一下,王凤才小心翼翼的道:“我听闻梁大人在小郭大人走后去找了杨大人。后来杨大人在每年的考绩考词上,对小郭大人的考评颇有微词。”
郭善听言一点也不惊讶,好笑道:“恐怕可不止一点儿坏话吧,我在大庭广众下驳了他的面子,他怎会轻易饶我?不过那又如何?无非是这个月的月俸不与我罢了,我也不差他那一份钱。”
郭善暗想,逼急了大不了我辞官不做跟姓杨的拼个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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