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夕阳下,高密外围阵地上,ri军的拖尸队来回的往返着,很多阵亡士兵的尸体已经严重损坏,大多残缺不全,空气中弥漫着另人恶心的气味!濑武平望着满地的尸体残骸也只能无奈地叹息,生命的珍贵是不容置疑的,但身为军人就注定了要将生命挥洒在战火硝烟中。
从进入中国战场以来,濑武平还从未如此惨败过,川军只一次冲锋就突破了自己严加防守的外围阵地,并没有他所期望的可以无限期坚守,反而令他们那本以不高的士气更加低靡,一直被他看不起的川军用火炮和装甲狠狠的蹂躏了一把大和民族那本来就少得可怜的自尊,在势如破竹的川军面前,他狂热军帝国主义的灵魂颤抖了,他不可一世的jing神信仰也被彻底击垮。
濑武平沉思感慨时,39联队长长野义雄大佐低着头前来报告:“将军阁下,高密外围阵地参战的4个步兵大队在支那军一次冲锋下,伤亡了两个大队长,中、小队长伤亡了一半。重大的伤亡让我大ri本皇军大受震撼。我方阵地上的炮弹如雨点般从天而降,皇军生命大受威胁,工事被接连摧毁,川军的炮火前所未有的猛烈,皇军士兵已心生怯意,可战斗仍在艰苦进行,川军步兵在炮火掩护下再次对高密发起攻击,将军阁下,目前我们怎么办?”
濑武平也不知道怎么办!炮兵联队还在胶州,无法对高密做火力支援,而师团长筱冢义男对他下的命令是死守,此时的濑武平对川军可谓是恨的咬牙切齿,他也十分清楚,那个几次与他交锋,令他恨之入骨的川军指挥官马良俊是个无比狡猾的家伙,这家伙不但善于大兵团作战,而且善于机动穿插,泰安就是令他措手不及。他现在再想,马良俊突然冒出来的装甲部队会不会穿插到胶州切断自己退路,如果那样,不光是他濑武平的耻辱,也是整个师团乃至军部,甚至是大ri本皇军的耻辱。
濑武平在阵地上疯狂地挥舞着指挥刀,用身体仅存的大ri本皇军武士道jing神那点能量大声命令:“命令部队加强工事,死守待援,同时命令胶州方面部队,向高密沿途派出侦查飞机和搜索队,密切注意支那军装甲旅动向。”
“是!将军阁下!”长野义雄把萎靡的身体挺了挺,犹豫下又建议道:“将军阁下,目前的情况,是否向师团部请求派航空兵支援……”
濑武平没有回答,只是无奈地对身边的参谋挥挥手:“伊藤君去办!”
参谋伊藤和长野义雄悄悄瞄了眼濑武平的神se,濑武平脸se苍白,毫无血se,两人不敢继续停留,悄悄退了出去。
已经穿插到胶州近郊的刘天楚透过瞭望孔在坦克上向外观望。鲁东沦陷已经一年多,在战火的蹂躏下,这里的老百姓大都背井离乡,四处流浪,留下的只有齐腰深的蒿草和遍地白骨。
古老的齐鲁大地上,到处布满了新坟和牲口尸骨。被遗弃的钢盔、马鞍、弹药箱、防毒面具等等杂物俯首皆是。山上山下都是阵亡官兵和百姓没有掩埋的尸体,其中很多已腐烂,长出了蛆,蛆变成蛹,蛹又变成苍蝇,留下的蛹壳足有半尺多高,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周边的惨状让刘天楚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忍着没有吐出来。刘天楚忍的泪水横流时,天空传来一阵嗡嗡声,刘天楚抬头望去,是小鬼子的侦察机,负责指挥的林巴宝通过车载无线对讲大声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全体车辆隐蔽,坦克组成防空队型。”
对林巴宝熟练的指挥,刘天楚由衷地笑了,对指挥官来讲,战场才是最好的学校这话无疑是真理,他还在胡思乱想之时,ri军侦察机已经从低空掠过。
胶州已经在望,坦克和步兵已经准备完毕,刘天楚通过对讲对林巴宝问道:“部队何时发动攻击?”
林巴宝脸上仍挂着招牌式的坏笑:“只等你一声令下。”
他明白林巴宝的意思,刘天楚向后望了眼,装甲旅三个装甲营组成的攻击队型已经全面展开,这种坦克集群场面令人震撼,此时的他已经热血沸腾,大声命令道:“装甲旅全体出击,目标胶州城。”
话音刚落,装甲旅180辆坦克瞬时发出让大地也震动的轰鸣,坦克集群的强大火力和机动xing是步兵和炮兵无法比拟的,冲锋的同时,坦克上的105毫米坦克炮急风骤雨般地开火,炮弹不停在ri军阵地爆炸,坦克扬起的尘土瞬时变成了疯狂闪烁的红se光幕。
几乎与此同时,胶州ri军炮兵的第一批炮弹也落了下来,橘红se的光芒被爆炸产生的硝烟所代替。刘天楚伏在驾驶室的底部,他感觉身下的大地在密集的巨响中象一张振动的鼓皮,不停地颠簸。坦克车外的泥土和小石块被震得高高飞起,落在坦克车上响起叮叮当当的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