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楚对动员部队士气很擅长,他也知道,在日军重重围困之中一支丧失士气的部队是不能生存的,据资料记载,囯府在42年以后以抓壮丁方式为部队补充兵员,由于囯府腐败成风,对抗日丧失信心的部队整编后往往还未到达前线,部队已损失三分之一,大部分开了小差。
而自己的川军部队,从淞沪到南京,再到山东一路征战,即使算不上绝对精锐,但十一个师和一个独立旅十一万人对付日军三个师团他有足够信心,他的信心来自川军全军上下的同仇敌忾,唯一遗憾的是缺少制空权。
刘天楚回到三义寨指挥部,他把蒋慧安、刘凌、天棒等人召集在一起,刘天楚首先问道:“从南京撤退带出来的德式地雷还有多少?”
蒋慧安和刘凌等人面面相觑,回答不上来。细崽不在身边,没人对这些关心,刘天楚无奈地摇头:“荣华,去军需那里询问下,弄清楚后告诉我。”
“是!”荣华转身出去。
刘天楚指点着地图继续说道:“刘凌部两个旅,扼守许昌外围的金水河、贾鲁河沿岸,充分利用地雷、巴祖卡、火箭炮的灵活性,以游击战术破坏日军机动部队,懈滞日军向郑州迂回速度。”
刘凌不解地问道:“许昌是汤恩伯部两个师,用得着我们去守外围吗?”。
刘天楚连连摇头。“汤恩伯不可信,万一他撤退,日军迂回郑州畅通无阻,如果汤恩伯真如我所料,土肥原长驱直入,兵临郑州城下,那我们无力回天,所以必须要防患于未然。”
“兰封二次会战,委座下的是死命令,只许胜、不许败,汤恩伯敢违抗军令?”
蒋慧安插口道:“委座的命令是针对天楚的,对汤恩伯嫡系不适用。”
所有人都知道委座的命令是针对刘天楚的,目前的情况刘天楚不想谈论这个问题,于是把他们的谈话打断,对刘凌叮嘱道:“以你一师之力万万不可力敌,充分发挥你的才智,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只要阻止土肥原师团向郑州迂回,他行进的速度越慢越好,等我攻下陈留黄河渡口,切断他的补给线,剑指兰封,土肥原必定回援,那时候,他的部署将被我彻底打乱。”
蒋慧安好像忽然明白了:“难怪你一直在三义寨不前,原来你在窥视陈留渡口?”
刘天楚哈哈大笑:“狂妄的土肥原贤二,兰封只留下一个工兵联队和一个步兵联队,以为我奈何不了他,把川军当中央军那些废物?我切断陈留与黄河北岸日军通道,把他完全陷入孤军深入境地,他还笑得出来吗?”。
众人恍然大悟,刘凌也道:“徐州会议上你说土肥原贤二越轻视你,你越高兴,大家都不明白什么意思,现在我明白了,原来你的目标是陈留渡口。”
几人正说着,荣华带着一位军容不整、四十岁左右中年人进来,荣华一脸无奈地报告道:“长官,这位老先生非要亲自向你报告军备情况。”
对荣华的称呼中年人显然很不满意。“老先生?”中年人连连摆手。“错矣错矣,叫哥!”
荣华虽然是副官,但也中校军衔,中年人是个上尉,在等级森严的军队,上尉要中校叫哥,这年龄也不符啊!刘天楚实在忍俊不住笑出声。“老大爷,您怎么称呼?”…。
中年人狠狠瞄眼刘天楚,对他表现出更不满,但在满屋将军面前也不好反驳,于是摇头晃脑道:“山人姓沈名含宁,绰号钱串子。”
满屋人哄堂大笑,“山人”什么年代了还这样自称。这人太古怪了,刘天楚笑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沈大哥,不!钱串子,我只想知道地雷有多少库存,你向我报告军备做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