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琦道:“您是知道的,依照细崽的习惯,他要清点总数,一文一弹都不可短缺。若换了旁人,剩下的事情便交给下人办了。他可不一样,一营一营,一团一团,全都要亲自配发到人。我真的是佩服他。”
刘天楚笑了:“你和细崽,各有千秋。我有你们在身边,心里踏实得多了。”
俩人不说正事,潘文华急了,瞪着刘天楚道:“兰封战役怎么办?你准备一直耗下去?日军从青岛大量增兵,潍坊和淄博日益危险,日久必定生变。”
马良俊插口道:“天楚兄没那么傻,不耗下去怎么办?委员长在兰封战役做文章,知道天楚故意不前,已经火冒三丈!”…。
刘天楚轻笑道:“良俊兄只说对一半,我故意拖延当然有委座的原因,不上他的圈套,但最主要的是土肥原贤二,你不了解土肥原这个人。我举步不前,他会以为我怕他,时间越久就越是藐视我,越是藐视我就越开心。他现在一定会想,刘天楚三天疾行五百里,来到兰封却无所作为,这刘天楚就是个滑稽的笨蛋!他越这样想,我越高兴。”
潘文华道:“你在麻痹他?委员长给你时间吗?”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委座接连催促,让我进军,我回答的很痛快,川军且驻军兰封休整,休整完成后一切唯委座马首是瞻。”
众人哈哈大笑,只有唐式遵微微抽下嘴角,犹豫半天才道:“军委会总参陈诚郑州视察,顺路去了连云港,他指出了川军目前形势,我担心……我担心川军目前肩负鲁南、豫东日军全部压力,难以扭转战局。”唐式遵看了下众人表情,小心翼翼道:“陈总参建议:放弃齐鲁,全力保卫豫东。”
众人都看着刘天楚,观察他的表情,不想刘天楚并不回答,而是道:“我在徐州下车,看到徐州秩序井然有序,百姓安居乐业,心中甚为宽慰哪。”
唐式遵见刘天楚没什么反应,急急地道:“谁和你说百姓,我在说齐鲁形势,如今的徐州城,就像一个大漩涡。谁被卷在最中央,谁便是最倒霉的那个。国军已经撤了,我们何必搅这浑水?川军打仗虽然勇猛,诸位也都计谋诡秘,但这些都不是在山东立足的条件和理由,比起那些整日钩心斗角的军政大员们,我们都差多了。咱们在徐州和山东拼命,徐州和山东的百姓自会感恩戴德,可军政部和中央军那些嫡系能放过我们吗?”
唐式遵说的到也是实话,刘天楚微微点头,原以为唐式遵不会与川军一心,他能说实话,已是很大进步。刘天楚心存感激,刚想说些道谢的话,旁边的潘文华讥讽道:“郑州距离连云港几百里,陈总参这路顺的不近?只给了你建议?没啥子其它的?”
“你啥子意思?”唐式遵反唇相讥。“潘军座与邓锡侯不也走动频繁吗?”潘文华和唐式遵两人相互怒目而视,脸色涨红。
军阀本性,现在这个时候还相互讥讽,互揭伤疤。刘天楚连忙制止:“两位叔叔暂且息怒,本来这次会议要总司令亲自来主持,但总司令在郑州被军统控制,寸步难行。川军目前大战在即,各部都面对强敌,我们应该同仇敌忾,共同对付鬼子,而不是自己兄弟。如果我们内部不能铁板一块,不用军政部大员处心积虑,川军自己就会四分五裂了。”
刘天楚一番苦口婆心,潘文华和唐式遵的怒气总算平息,不想刘天楚仍是闭口不谈目前形势,而是对书生道:“大科学家,给大家介绍下新式坦克性能和参数!”
书生表情极不自然,犹犹豫豫对刘天楚道:“这时候说坦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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