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鬼子做早点，信吗？”刘天楚坏笑着回答。

“扯卵蛋！”细崽当然不信。

刘天楚也不和他解释，拍着他肩膀安慰道：“好兄弟！这些天辛苦你了，下山后，你还要去当涂接应刘凌渡江，刘凌过江后，与书生同行，寸步不离，明白吗？”

细崽打着哈哈。“别像个娘们似地，我知道怎么做，到是你，千万小心。”

刘天楚眼眶有点发热，一起生与死建立的感情让他第一次有了想哭的冲动。“不用担心我？老子是谁？铁打大蟑螂，生存能力强着呢！”

刘天楚说完话，两人同时回头，天空传来炮弹撕裂空气的尖啸声，几十发炮弹呼啸而过，日军炮火又以排山倒海之势压了上来。

刘天楚推把细崽大声吩咐：“马上下山去当涂接应刘凌，我们江北见。”细崽顾不得告别，转身向山下跑去，刘天楚也急匆匆跑向指挥所，奔跑中刘天楚看下周边阵地，周围几个山头阵地上，不见丝毫人影。

刘天楚不由停下脚步，回头看眼荣华。“呃！人哪儿去了？”

荣华指向阵地的反斜面，然后和刘天楚介绍：“陈嘉琦发明的反斜面战法，构筑反斜面和正面两处阵地，以山顶的棱线部为中点，日军炮击时，部队后退到反斜面躲避日军的炮火，日军炮火停止，马上进入棱线前的正面阵地。”

陈嘉琦这家伙对防御战是个天才，刘天楚心中暗喜，他这时忽然想起东方振华，东方振华和陈嘉琦两人身上气质非常相像，都是一副儒将风范，不知东方振华这家伙现在怎样了，他冒着日军的炮火掏出对讲机呼叫：“振华！振华！听到请回答？”

对讲里传来东方振华略有疲惫的声音：“长官，有什么指示？”

刘天楚乐了：“你小子没死，顶好！顶好！你现在什么位置？”

“我在射阳一带，突围时巡逻舰遭受日军炮火损伤比较严重，目前已无法航行，我带机械人员正在维修！”

“你没事就好。”刘天楚心中控制不住欣喜。“唐副司令已去连云港接防，你可去日照，到达日照后联系书生，他会帮你处理。”

刘天楚和东方振华通话时，日军炮火仍在肆虐，东方振华清楚地听到对方对讲里传来的爆炸声。

“我已向书生求援，他正在赶来，你那里怎么样？很艰苦！”

防炮洞里，刘天楚把身体向荣华身上靠了靠，把自己弄得尽量舒服些，放缓口气道：“你小子在第三舰队重重包围下都跑了出去，你还怕我跑不出去？放心！你小子死不了老子也不会死，海军还未成立呢？”

对讲里传来东方振华爽朗的笑声：“长官，我在日照等你，不要让我失望。”

刘天楚表情僵了一下，见荣华正在看他，忙扭过头。“君子一言，不……不见不散！”

两人说话时，日军炮击已经停止，日军炮声一停，反斜面的川军迅速越过棱线进入正面阵地。

这应该是日军天黑之前最后一次进攻了，下坡下的日军仍拉着长长的散兵线，依然是呈三角队形搜索前进。气的望远镜里观察的刘天楚破口大骂：“千年乌龟一万年的小日本，步兵战术僵化的要死，一万年不变的三角队形山坡、树林里照用，打过半年仗的老兵都知道他们是找死！”…。

旁边的蒋慧安愤愤插口：“可败的仍是我们！”

“不是我们！是他们！”刘天楚气愤地反驳。

蒋慧安默默点头，刘天楚说的到是实话，川军以微薄之力阻挡日军在南京月余，换成谁也做不到，如此战绩，足可以自豪了，虽撤犹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