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楚口无遮拦，唐式遵现在的面色很难看，刘湘生病期间他的所作所为众人有目共睹，但没人敢去指责他，不想被初来乍到刘天楚当面揭穿。

众人讶然时，只有刘湘身边另一位慈眉善目的将军额首微笑，眼观六路观察众人表情的刘天楚已经猜到这位一定是刘湘左膀右臂潘文华了。

唐式遵被刘天楚当众挖苦，脸色一会青一会白，为了维护一军之长的威严，他刚想发作，汽车已驶到卫戍司令部门口，众人纷纷下车，刘天楚第一个跳了下去，根本没给他机会。

下车后刘天楚也不忘对唐式遵拌个鬼脸，唐式遵更生气了，但也无可奈何，总不能和孩子一样的刘天楚计较，何况他还是刘湘的妻侄。

此时刘天楚已经走到刘湘面前。“姑丈，广德一线交给你了，内线的日军交给我。”刘湘张张嘴，还未回答，刘天楚已经转移目标，走向让他鼻血长流的两人。“兄弟，怎么称呼？”

刘天楚现在的气势足得像上膛的子弹，“兄弟”两个字都是用枪药炸出来的。两人相互对视一眼，身材魁梧的军人首先回答：“司令部上校参谋马良俊。”

“你呢？”刘天楚又问比较文静的一个。

“司令部中校参谋陈嘉琦。”

“两个参谋，不错，两军师，你俩跟我走。”刘天楚理直气壮地地对他们一挥手。

两人一脸茫然，不知所以。这什么人啊，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一身市井流氓相，还少将军衔？两人根本没理他，一起看着刘湘，刘湘对他们摆下手，意思是同意了，然后又对刘天楚叮嘱：“有了作战计划，随时通报给我。”

刘天楚晃着身子边走边扬手回答。“我的计划就是没有计划，计划没有变化快，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敌人不会按你计划走，战争的最终目地是胜利，所以，卑鄙无底线。”

这是什么思维？已经习惯墨守成规的将军们无法接受这样的回答，刘湘身边所有人一起摇头。

残阳如血，天渐渐黑下来，冷冬，寒色。

月亮阴森森地露出惨白的脸，阴凉地抚摸着苍凉大地。

回下关的路上，随在刘天楚身后的陈嘉琦和马良俊不停地擦着额头的细汗，见刘天楚依然是若无其事走路，他们实在忍不住了，把他拦在身前。“刘天楚，你如想报复就痛快点，别像个娘们。”

报复？刘天楚停下脚步，不怒反笑。“你们误会了，我人手不够，找总司令要人，可对你们又不了解，无从下手，所以才想出这比较愚蠢的方法，你俩不错，有血性，我喜欢。”

两人瞪大眼睛看着他。“你真是个……”最先动手的马良俊此时才明白，还以为刘天楚会公报私仇，不过他还是把想说的话噎了回去。

刘天楚笑着反问。“是什么？”

旁边的陈嘉琦笑着接口：“是大愚若智、大俗若雅的傻瓜……”

三个人都笑了，这时，无线对讲里传来书生的声音。“长官，军火库存储了大批武器弹药，需你处理，另外，荣华说，加入的溃兵越来越多，已经两万有余，请你马上过去。”

刘天楚不敢耽搁，三人一起来到军火库，军火库里弹药堆积如山，37战防炮、50迫击炮、75山炮、92步炮、105野炮、150榴弹炮品种齐全，数量都不多，一门两门，多的是德造的步兵雷足有一万多枚。…。

刘天楚乐了，和自己预想的一样，委员长集结了十五个师，弹药当然要充足，他贴近马良俊和陈嘉琦：“有劳两位军师兄弟！溃兵交你们了，马上整编为两个满编师，剩余人交给我，每个师4个战斗团，至于辎重、工兵团怎么编制你们自行斟酌，编制完成后把这些武器装备部队，放这里展览吗？”

刘天楚一口气说完，马良俊和陈嘉琦面面相觑。“不是！师……”马良俊和陈嘉琦和刘天楚年龄相仿，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索性直截了当了。“师座，我们没带过兵，这战场上的事……”

刘天楚挥手把他们的话打断。“瓜娃子，纸上谈兵你们都是高手，带兵如何就不行了？我纸上谈兵都不会，但我有秘诀，战场上，你只当袍哥火拼，怎么能赢就怎么打，别局限在书本的条条框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