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里他算是将虎踞岭的寨子基本上转了个遍,多少也清楚了整个寨子的基本情况。
寨子里大约有百十来号人,各种型号的长短枪,包括一些**,总之勉强能够做到人手一把,至于弹药什么的他就不得而知了。
聚义厅位于整个寨子的中央,寨门到聚义厅之间是一片通坦,作为大型练武场所,中间只矗立着两面大旗,高高耸立,其中一面上写一个“虎”字,另一面上则写着大大的“义”字。
聚义厅左侧有四块小的练武场,想必是给四个当家的手下操练所用;右侧则是厨房杂物房之类杂七杂八的房舍;聚义厅后方则是错落有致的坐落着排排土木混成的平房,有大有小,其中还有几座有些规模的院子,应当是给几个当家住的地方。
他所居住的院子位于寨子中的角落里,一边挨着杂物房,一边挨着茅房,显然是故意给他难堪。通过这三天,王立春感觉到自己并没有完全被人软禁,至少他在寨子里可以随意出入,只有几处地方有人把守不许他靠近。
他感觉的出寨子里的人对他的态度并不怎么友善,每次见到时不是冷哼就是目露凶光,似乎自己和他们有天大的仇恨一般,这种感觉在寨门口更加深刻。
当他觉得自己对寨子里的布局了解的差不多的时候,他带着王立春想要走出寨门,看看整个虎踞岭的情况时,被守门的兵士粗暴的拒绝了,甚至还被人推搡倒地。…。
张大勇上前争辩,还想动手,结果被守门的兵士端枪瞄准,甚至拉开了枪栓,大有再敢动一下就当场击毙的架势。
整个过程中,五个当家始终没有漏面,最后还是王立春拉走了张大勇。
即便如此,他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也不会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因为那里的实在是太味儿了,距离茅房太近的缘故。
第三天晚上,王立春坐在炕上,斜靠着被褥,将左腿架在右腿上,悠闲地晃着,嘴里还叼着一根从竹席上扣下来的小竹棍,短腿桌上的油灯散发出昏暗的光芒,随着漏风的窗户一同摇曳。
“娘的,老子受不了了!”坐在短腿桌另一边的张大勇猛地一拍床帮,大声说道。
看到王立春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接他话茬的意思,张大勇赌气的说道:“你是政委啊,怎么能天天就待在这里,在这么待下去,老子的身子就该发霉了,将来还怎么杀鬼子!”
“噗”的一声,王立春吐掉嘴里的竹棍,坐直了身子,看着脸红脖子粗的张大勇,慢悠悠的说道:“上级派咱们来这儿自有上级的道理,你安安生生的待在这里,别给我惹祸。还有,你他娘的跟谁称老子呢?”
“你骂娘了!”张大勇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盯着王立春,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我骂了么?”王立春歪了下脑袋,“骂了又怎么样?”
“看来你也不满,对!”张大勇眨了两下眼睛,“政委,怎么说你也是二把手,不能住在这臭烘烘的地方,而且他们给咱们的吃的也实在是太差了,是想把咱们活活饿死!”
这小子不是一根筋到底啊,居然还会来这手?王立春打量了张大勇一番,又将身子靠在了被褥上,保存体力。
这三天来,住的就不说了,天天那么大味儿,可吃的也太差了,就连农民出身,在八路队伍里熬打了多年的张大勇都受不了,可想虎踞岭给他们安排的伙食恶劣到何等地步。
王立春是个穿越者,来到龙盘山抗日独立支队的时候,就曾今极不适应没有半点荤腥的伙食,饿得久了好容易适应了一点,哪知道虎踞岭的伙食更差。
一顿饭三个饼子,巴掌大小,入嘴发糙,下喉发涩就不说了,关键是他和张大勇两个人分;一碗汤稀得能够照出人影来,而且还只是一人一碗;至于说菜什么的,别逗了,连野菜都没有,要不然张大勇为什么那么想要出寨,为的就是自己上山挖些野菜来填饱肚子。
看到王立春又不说话,一副懒洋洋的模样靠在被褥上,张大勇眼珠一转,小声说道:“政委,要不俺偷着去趟伙房,弄些吃的来?俺看得出你也饿的够呛。”
“别胡来!”王立春突然坐起身来,“他们肯定派人在外面监视咱们呢,你若是去的话,不但得不了手,而且还会被人抓了现行,丢了咱八路的脸!”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要活活饿死在这儿么?老子情愿战死也不愿饿死!”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王立春眼前一亮,笑着说道:“吃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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