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志才亦同摇首嘲弄道:“其实主公若为点财物,入城扰民,那是下下之策,董卓出走雒阳自然会把城里大部财物以马车运走,若能劫走,当是大善!”
朱魁目中精光闪动,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戏志才,果然是一流谋士,看来已经猜出我分派三百士卒于雒阳周遭,就是为了把握董卓西撤动向,好追上去抢劫,如此真好,自己心中一些谋算正好请他好生琢磨与完善。
欣然一笑,说道:“先生真知我心,还请先生细算一番,这董卓西撤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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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血色朝阳,依旧是雄伟壮丽的雒阳皇城,不同的是笼罩在皇宫外的压抑气氛似乎在一夜之间一扫而空,连清晨的风都带着一丝轻松。
刚刚被董卓提升为司徒的王允乘坐着马车,满面喜色,在街道里匆匆前行,准备入宫见献帝。
因为他才得密报,袁绍率领的王师与董卓对阵与虎牢关下,首战告捷!听说董卓手下,那号称天下第一吕布,险些被三名默默无名的将领刺于马下,袁绍大举为袁隗复仇的旗帜,胜算大增,这个喜讯已经在群臣中秘密传开,众人中洋溢着压抑的喜悦,
今个入宫就是代表百官想与献帝密谋一番,是否能拉一批禁卫兵,背后捅董卓一刀,让他早死!
王允兴冲冲来到宫门玉阶处,心中想着得到天子授意后,禁军护卫中那些将领是可以拉拢听命的,忽然看见台阶上一名名宫女太监形色匆匆,来回奔走走,不禁一愣,心中有股不好的预告
这时,有个小黄门认识王允,战战兢兢地走过来,低声道:“司徒大人,董……董相在宫里!”
王允闻言大惊,双手颤抖起来,董卓什么时候会雒阳的,为什么回来,是不是前线战败?良久才定了心神,缓步走进内宫,只见宫内甲士林立,杀气腾腾,汉献帝呆呆地坐在龙座上,正惊恐地注视着周遭的一切。
几名内侍屏息缩首,依序跪成两行,献帝默默跌坐在皇位上,双眼直盯着身子发福、满脸横肉的董卓,牙关紧咬,极力隐忍着内心的痛苦和绝望。
董卓正披甲杖剑,一副骄横的嘴脸,丝毫不理什么天子威严,大声嚷道:“陛下,袁绍的二十万叛军,被臣打得落花流水,但也有部分侥幸漏网,可能会来进犯京城,掠夺圣驾,这个,臣不可不防!近日有童谣说‘东头一个汉,西头一个汉,迁都入长安,方可无斯难’,东都洛阳历经二百多年,气数已尽。有相士夜观天象,见帝气旺于长安。所以,臣决定奉驾西行,迁都于长安。今日入宫,特请陛下快些准备,促装起行!”
刚刚入殿的王允顿时失色,凭着对汉室仅余的忠心,略壮着胆子问道:“相国,不可,自从赤眉、黄巾起事之后,连年兵戈,早已将长安化为一片断壁颓垣。若西迁长安,犹如是弃宫室而就瓦砾,万万不妥啊!国家大计,敢请相国明察。”…。
王允的声音,吸引董卓与献帝的目光,前者见是自己亲手提拔的大臣,眉头一皱,后者则是救命稻草般,目光充满了无助与希冀。
董卓耐着性子给王允解释道:“迁都是为了中兴大汉,这就是百年大计!”希望王允能够不再此时纠缠。
“相国,京都洛阳乃是朝廷命脉。倘若无辜离宗庙、弃皇陵,将使朝廷大乱,百姓沦难。如此关天大事,乞盼相国慎之又慎啊!”对于献帝的期盼,王允有些无奈,抗辩声不由低了许多。
“哼!”董卓冷哼一声:“丞相早以深思熟虑了,那长安有函关之险,陇山之佑,建宫用的木石砖瓦,更是唾手可得。只得半月之内便可为天子再造一座皇宫,至于宗庙,高祖皇帝的宗庙便在长安,如此何来遗弃之说。”
“骤然迁都,车马如何筹集?百官如何安置?黎民百姓如何料理?”王允又问。
见王允问了又问,好不厌烦,董卓的脸立马拉了下来,声音更寒:“凉州军中有的是兵车战马,百官们坐上去就是了。至于京城小民,贱如草芥,为了天子安全计,就无法顾及上了,想必他们定会谅解!”
王允见目光有生出杀意,不敢再反对,声音沙哑地问道:“既然……相国迁都大计已定,请问何日起行啊?”
见王允妥协,董卓笑了,说道:“事急从权,迁都就在明日一早就走!群臣那就劳烦王司徒,一一转告,要收拾的,快快收拾。”
“遵相国旨意!”看着董卓骄横的笑容,王允心中暗恨:“得意,老夫迟早有一日会找回来的。”
时值公元一九零年二月,董卓率领西凉大军带着小献帝西门而出,在前先走,赶赴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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