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中,听完信使的报告,张温跪坐帅位久久没有反应,仿佛听到了一个并不太好笑的笑话。先零羌没落了?被朱魁、马腾两人合兵两万大败之,斩首十余万,俘虏三万多妇孺,牛羊马匹排成上千里。
这、这……还是不是史记中记载冠军侯单兵深入胡地,打败匈奴,勒石燕然的小翻版么?
当然那段纪明屠戮种羌,各大羌族族群随之覆灭,同样是违背朝廷将令,最后早就凉州十余年的安泰。
可惜最后征剿先零羌时候,却被朝廷找回朝中,任太尉,结果三年而亡。他那平羌策中“建长久之策,唯当长子挟胁,白刃加颈耳,绝其本根。”最后一步没有完成,未能完成保凉州数十年之安泰。
这下先零羌族长北宫玉被朱魁杀了,老巢也被朱魁剿了,段颎的平羌策由朱魁之手,总算完全贯彻了。
一旁的执金吾袁滂沉着脸哼道:“黄口小儿,侥天之幸罢了。”
张温进军羌阳,袁滂乃是留守长安之人,早前传回军情说朱魁不尊军令,私自出兵,却斩韩遂,诛北宫玉,气的他将书案一刀两段,后有得闻朱魁年少自傲,胆大妄为,两万兵马就偷入西域,一看便是贪功冒进了,心中直喜这下死定了。
不料现在。。。立了一份堪比黄巾之乱的大功。
张温看了他一眼,这话他却不以为然,人可以侥幸,但绝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幸运。他已经后悔当初答应袁家之请,帮忙压制朱魁,现在成了敌人。
如何的继续压制,如何使用政治手段,绵里藏针,挖个陷阱让他跳下,这是个绞尽脑汁的事情。
看着张温头来那份后悔的眼神,袁滂尴尬的回笑着,说心里话,袁逢是他从兄,袁术是他侄儿,那出征前夕,侄儿跑来求他,希望可以在西凉好好整治一番朱魁,不想那小小恩怨,慢慢扩大了,收不了手了。
世家的脸面丢不起,这事已经在有心人眼里传开了。
灵机一动,站起身来,来到张温的耳边,悄声说了些什么。
后只听张温叹了口气,说道:“事已至此,就听你之言。”
“明日,那朱魁带着俘虏牛羊就要到长安了,到时见面,堂上就顺了他请,允许马腾归降,表他为护羌校尉,安那小儿之心。”
长安城外,两万骑兵如同牧民一般,前后左右分散包夹着这近十万的牲口,缓缓前行着。
从西域都护到长安,骑兵奔驰的话,不过二十天的路程,但赶着马匹牛羊足足走了差不多四十天,还好一路上经过郡县时,没城都领走了不少牛羊,加上大军所食,这才遂减了一半的数量。
两万骑兵,想必是他们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那是天天的吃羊,顿顿食牛,要知这些骑兵原本都是郡兵出身,都是穷苦人家,每三五日或者有顿肉吃,但绝不可能让他过足肉瘾,包括马腾部在内无比对朱魁由衷感谢。
后面的马腾带着泪花对着其中马超述说着,自己感觉自己今生目标差不多达成,仿佛重新走了一番先祖马援公破西羌之路,或许将来死后面对马氏列祖列宗,也有面目了。
在他人生最为低潮的时候,为求生,从了叛军,辱没了先祖之英名,以为自己以后的人生不是被朝廷剿灭,就是逃到西域深处做流寇,不想是朱魁给他带来的人生的希望。…。
“超儿,有机会,将来好好报答人家。”
喋逊的马超从小就是听着先祖马援的故事长大,与其父一般,立志成为先祖那般威震天下的大将军,马腾的话被他深深的记载了心上。
这时,前面的朱魁策马朝他们跑来,先是问候了下,就说到:“马将军,再过两里路就到了长安城门了,朱某突然想到,你应该换个装束了。”
“换个装束?”这话是什么意思,马腾父子都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