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胡太守听后,叹了口气,他一味治政以宽,全郡上下看去政治清明,不想有如此多人走私铁器,他竟瞒而不知。
但朱魁的做法明显越权,他依旧不满道:“这些人罪过如何,理应经堂审问过方可定可,将军随随便便抄家那人,不怕授人话柄,言将军纵兵害民乎?”
“为国除害,本将何惧些许流言。”朱魁冷笑道:“另一面也战局考虑,今西羌势大,一时难靖,上将军令我在此实施屯田之政,为减轻朝廷负担。”
“然这些日子以来,屯田收效甚微,许多新开垦之地都不能下种,而你看看这些田亩册,却是这么多美田,空空荒芜了!”
朱魁递过两本收缴上来的田册给胡太守,后者略微一看,心里也明白了这番言语。
整合有罪豪绅美田,进行屯田之政,是件好事,他明白,只是还是面露迟疑,这么一搅和,全郡上下诸多豪绅们定然惊惧不已,若形成混乱或者兵事,岂莫大罪耶!
见对方还是一副皱眉的样子,想到定是怕我这般做法会引起郡中人人恐慌,再次说道:“其实太守大人刚刚不来找本将,我迟些时候也要入府一叙。”
“将军有何事?”
“其实本将已命人通知全郡上下所以上了台面的豪绅,明日就在这安定城头进行一军政会议,向他们解释这件事情的原委,同时商谈一些屯点细节。”
“大人不必担忧,一切早有计划。”
安定太守见他胸有成竹的模样,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就算想他上奏朝廷,也必须等到将来了,现下兵荒马乱的,军队插手地方政务已是常例,谈不上越权不越权,手中还握着左贵这个人证,告到御前也于事无补。
说了声明日定然到场,接着准备回去,出得军帐,与王承擦肩而过,回头看了一眼,离开了。
军帐中,王承便询问刚太守来干什么。
朱魁一边看着他刚刚送来韩遂羌逆们的迹象情报,一边简略了说了下刚刚事情经过。
从情报所述来看,如同正史上羌逆已经有内讧的迹象了。
忽然,王承来到他身边,斜着嘴问道:“诸如屯田,缉贼,理应归属民政,即便太守不管,也是长史之责,轮不到我们操心!何况那张温叫三哥你驻防这里,本是刁难,三哥何苦如此尽心。”
愤愤不平的抱怨着,自己是来打战的,现在却天天拿着锄头种地,自是极为不适。
朱魁揉揉额头,放下手中的战报,敲了敲他的头,说道:“屯田也是军事中必学课程,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合理的利用军屯,乃是发动一场战役的关键,这也是要记在功劳簿上的,切记不可不重视。”
“这次被抓捕羌豪有几个属临泾、阴槃、鹑觚三城附近,据说麾下佃农较为桀骜不驯,你亲自去,好生安排,另一事,你适当把这些田分发普通农户,务必要赶上夏收。”
第二日,安定城楼上,百多位羌豪分坐两列,朱魁与那胡太守并坐主位,四周士兵持刀而立。
众羌豪还未坐稳,朱魁便率先发难。
“先零等一些种羌罔顾朝廷宽仁,心怀饶幸,公然反叛,乃至烧杀州郡,犯我大汉天威,今日邀请诸位羌中长老、大人,本将就是想询问一下,这安定郡是否有此类狂妄之徒!”
众羌豪面面相觑,两日前十多户羌豪被抄家之事,人人惊骇,又立马收到召集令,这一番话下来,都不知如何回答,良久之后,才有一名羌豪脸上堆起笑容:“我等虽出自羌胡,但如今已经归化朝廷,吃大汉食,穿大汉衣。怎会和先零野胡一般悖逆,不知君臣之礼!”…。
朱魁不置可否,又继续问道:“那这么说,你们都支持本将军,前来讨伐叛羌?”
“当然!当然!”其他羌豪也反应过来,齐声应和,虽然他们内心各有想法,但表面的工作还是需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