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秣陵,石岗村,朱家田庄。
“元义先生,元义先生,不好啦!”
一阵急匆匆的叫喊声自外而内的传来,声过之后,一名青衣小厮匆忙的小跑起来,挥着手,脸色与声音一般,着急的通红。
马元义的住宅,也是他与赵达、吴范二人的办公的地方,就是在原来王叔公的旧屋上,略作修葺改建而来,原来的石岗村,已经被朱魁全面的买下,改为田庄,方圆附近村庄的田地几年内已经都落入了他朱家的手里,偌大的田庄拔地而起,番薯、水稻等等粮食大面积的播种,成片成片的。
尤其是番薯,自从赵达和吴范从交州带回后,很轻易的就试种成功,而起收成很高,几乎没有稻、粟等种植物有减产的风险,产量大,粮食自然低价出售,这到底朱家一举成为了秣陵城里第一粮商,秣陵的粮价也一下成为了江东各地最低的县城,低价多销,自然给朱魁带来了大量钱财的收益,一下子成为了与镖局一般的朱魁主要产业。
正在翻看竹简的马元义,听到屋外的呼唤声,心中咯噔一下,仿佛猜到了什么事,坏了,该不会是流民暴动,一时没维持好粥棚秩序,出了什么乱子了?
“啪!”迅速的放下手中的竹简,也不整理衣襟,几步走出房间,迎面来到那青衣小厮跟前,抬头就喊道:休要慌张!好好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粥场。。。粥场。。。场!”青衣小厮大口的喘气不已,语句一上一下,不连贯,让人听得不是很明白。
“不要紧,好好说,可是粥场分配不均,或者是有捣乱抢粮!”为了安抚手下,马元义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有磁性,安静带着鼓励,他几十年代神棍功夫岂是简单,一下就帮那青衣小厮定了定神,整个人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青衣小厮理顺了气,然后回答着:“见过元义先生,回您的话,事情是这样的,流民们并没有争抢粥食,也无抱怨粮食分配不公。。。”
顿了顿一起,带着不爽和怒气的语气继续道:“是那几个从吴郡来的几个朱姓子弟联合起来,正阻止着小人几个施粥放粮,现在与吴范、赵达两人先生对持起来,他们还已经去请朱太公过来。”
“说什么,我们朱家的粮食,怎可便宜这些贱民,说元义先生有私心,要中饱私囊,要到朱太公面前告发,评理。”
“混账!”马元义听那青衣小厮说完,怒火顿起,挥起手掌拍击屋柱,一下爆发起来,震得木柱蹦蹦直响,大量的灰尘索索掉落。
随着灰尘重新尘埃落地,这怒火来的快,去的也快,毕竟不过小人作祟,一时之乱而已,翻不了天,曾经作为太平道南方大渠帅,本应不是怕事之人,他心里自然也有把握对付这些吴郡子弟,不过他不出手,是等朱魁回来,再做决断,毕竟其中牵连着朱老实,这他主公的父亲。
自家主公的面子,可不是随便可以扫的。
故一直以来他都是保持守势,只要这些吴郡子弟不触及朱魁利益和计划的根本就好,其他就让他们上蹿下跳一段时间好了,可惜这次这些吴郡子弟踩到底线了。
不过,马元义记得朱老实带这些吴郡子弟前来的时候,就说了他的心中的想法,就是要安排吴郡朱氏弟子融入他的家族,为儿子增加一些出身资本,因此要马元义、赵达、吴范三人尽可能的收拢这些人的忠心。…。
那时,听了这话的马元义三人,就已苦笑,这是引狼入室之举,必受其害的,可惜不管马元义三人如何的提点其中的危害以及吴郡朱氏可能潜在的阴谋,朱老实早就打定了主意,要把他们草民的出身,转为吴郡望族身份,决心不肯改变,果然日子渐久,朱老实对这吴郡朱氏的信任开始慢慢超过马元义三人。
此事让三人感觉到了朱老实内心,那强烈的家族观念,事实证明他三人已经被疏远到很大程度了,今日那吴郡朱氏才敢对他们动手了。
糟糕的事情终究发生了。
马元义脸上的神色青红变换之后,最终他还是叹了口气,看来还是放弃未经朱魁授意的情况下,顶着朱老实硬去对付吴郡朱氏子弟,他算来朱魁出去北上抗击黄巾也有段时间了,应该有了一些着落,看来应该去信一封,禀明此事,之前他和赵达、吴范三人认为主公前线作战,若没大事还是不要打扰为上,不过现在应该请个指示,去稳定下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