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中郎将朱儁,破波才、彭脱,平定颍川,豫州有功,迁镇贼中郎将,封为西乡侯。秣陵义士朱魁,智计有功,任威虏将军,比两千石。吴郡勇士孙坚,勇猛杀敌,平贼有功,任破虏将军,比两千石。望皇甫嵩、朱儁二人早时北上,与诸将士再接再厉,早定黄巾,还天下朗朗乾坤,钦此!”
这下朝堂诸位官员,更是一片哗然,这灵帝怎么旨意中出,一定也不跟他们商量。
见朝下这些卿家回过神来,个个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灵帝刘宏眼睛一冷,哼了一声,突然起身,拂袖回宫而去。随后,宦官高声喊道:“陛下回宫,退朝。”
看到灵帝愤愤离去,众官员纷纷围绕司徒、司空、太尉三公身旁,询问事情始末。
前党锢之祸,朝堂上三公可谓轮流做,比如那大司徒袁隗,建宁元年从大鸿胪升位大司徒,没做两年,很快又遭罢免,后陆续换了几人,现在又轮到他继续当司徒。
司空张温和太尉杨赐苦笑了会,问袁隗道:“次阳(袁隗字),陛下是何故?子干(卢植字)他怎么就一个征剿不利,捉拿问罪?”
“是啊,不是已经兵围广宗,那张角指日可定么?”一旁的太仆邓盛也疑惑道。
“昨日,朱儁的捷报传来,我等还正想如何为其表功,不想这陛下一赏却赏这么多,这平叛才到一半,怎么就开始封将军?而后得胜归朝,岂不要再赏一遍?”
司空张温摇了摇头,表示不理解,又看向袁隗:“次阳,你们袁家多有子弟在广宗作战,可知子干他何处触怒天颜?”
“哼,还不是那十常侍作乱,前番陛下遣那阉宦左丰往广宗督军,不料那厮却向子干讨钱,子干性情刚直,宁折不曲,臭骂了一顿。想必是那阉宦心中不甘便对陛下进谗言。哎!”袁隗气愤着叹了口气,看了一眼顶上的至尊之位。
“至于提早封赏公伟他们,想必是要告诉我们,卢植之事已定,叫我等不可在做纠缠。”
太尉杨赐长吁了口气说着:“我等以为党锢一解,便是党人为国效力之时,为陛下中兴大汉之时,不想还是如此宠幸十常侍,这官员,战将依旧随心置换,若此这般,党锢解与不解,有何不同?”…。
几人心中戚戚,只是朝堂不可私聊太久,约定晚间相聚袁隗府上,讨论如何为卢植脱罪一事,便就各自散去。他们这群党人是不会如此简单就妥协的,这点刘宏也知道。
长社,汉军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又要准备整军待发了。
县衙一名小兵匆匆走进皇甫嵩的议事房。
“报将军,北边急报。”
“急报?”真正批看军务的皇甫嵩心中一突,不是北方大败。连忙起身亲自抢过对方手上的公文,两眼翻动迅速浏览起来。
这篇公文是朝中党人元首所发,很快他便将公文摔在案上,呼道:“阉货坏事。”神色激动异常,好一会才平复下来,见那边小兵还跪在地上,挥挥手:“没你的事了,退下。”
那小兵退下后,皇甫嵩叹了口气,弯腰再次将那公文捡起,出了门去,显然是找朱儁相商。
另一间书房,朱儁安抚着怒气冲冲的皇甫嵩,接过公文,匆匆一览后,长叹道:“义真,算了,局势还未不可控制,你我等必须迅速整军出发,当我等党人功成归来,回头再对付那群阉货。”
皇甫嵩听后,只能点了点头,毕竟二人此时也是毫无办法,天子犯错,做臣子能做的只有修补。
但他们也不认为卢植会死,朝廷诸公定然会设法保下其性命。
次日一大早,朱儁刚刚睡醒,就听见士兵传唤,有天使自雒阳来。
吓得他只得匆匆穿戴完毕,前往府衙大堂接见。路上便遇见同来的皇甫嵩,两人眼里充满了忧虑,不会是来了个监军,难道真要贿赂钱财。
府堂上,一个宦官打扮之人自顾坐在那中央位置,轻启无须的下巴,品茗着。他与朝廷公文同一天出发,却是太监懒散,沿途这里休息会,那里休息会,行程自然慢了一天。
朱儁、皇甫嵩来到面前,压抑心中的不愿,齐声道:“左(右)中郎将皇甫嵩(朱儁),不知天使降临,有失远迎。”
这宦官放下茶杯,怪里怪气说着:“少来啦,两位将军会欢迎咱家。废话少说,咱家是来宣读圣旨的,之后就走。”
二人一听这话,心中稍安,不是监军就好,这宦官两人其实也认识,是十常侍张让在太监里面收的从子,名唤张节,是内宫小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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