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魁远远一望,月色下果然有大批人马往山坡上跑去,人数数不清,有上万人左右,尽是步卒。
心中略作思量,说道:“元俭,你去通知阿承,此处由他继续指挥,再令周泰领三百骑兵跟我来。”
寻过新一匹马,不在与淑淑儿同骑,对着身边一百骑兵说道:“你们几个随我来。”
道了声,百骑扬起阵阵灰尘,往山坡而去。
朱魁三千子弟兵的喊声传遍方圆百里,朱儁,孙坚、皇甫郦都听到了,也传到尚在长社城头皇甫嵩耳中,几人表现不一。
皇甫嵩喃喃自语:“朝中派谁为援,竟是个如此善战之士。”
朱儁对着他两位谋士笑道:“天意在汉,才出怀明这英才,颍川汝南才可二月既定,我定当上书天子表其功劳。”
“波才一死,黄河以南黄巾不足为虑也,朝廷便可一心进击冀北,年末黄巾之乱当可平定,看来我大汉国祚犹在。”
陈宫和戏志才笑着一同说道,二人在当代可谓有谋之士,尚心向大汉,汉军大胜,让他们这些寒门士子又看到朝廷的曙光,毕竟非后世之人,谁能料到强汉会瞬间倒塌。
孙坚一听朱魁早已擒下波才,心中不由一叹,不得不承认自己不如,他虽然功利心强,但并非厌恶朱魁。
“德谋,我等亦学朱怀明那般,叫儿郎们大声喊话,叫他们投降。”
程普领命下去,一时间喊降声遍地开花,不停有蚁贼跪倒在地。
小土坡上,管亥心中百感交集,他根本就不明白今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夜前他喝了些酒,好做安睡以备明日激战,吩咐亲卫们无事不得打扰,火起之时并未第一时间醒来。
三座粮仓起火,汉军进攻,他才被惊慌的闯进来的亲卫吵了起来,才听清楚帐外已经喊杀之声,乱成一片,连忙提起长刀,穿上甲衣,领人去找波才。
到了波才帐外他猜知道波才已经被人擒走,廖化和杨志都是内应,环顾四周,大势已去,知道若不早走,当为囚徒。
领着亲卫八十余骑士,认准一个汉军较少的方向突围而去,后面步卒纷纷随着它逃跑跟了上去。
他的运气很不错,一路到没怎么遇到汉军,很顺利的突围百里开外,身后喊杀之声渐渐熄止,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但后面的步卒们依旧跟不上马匹的速度,渐渐脱节了。
这时,管亥微微侧耳,在徐徐拂面的微风中,传来轻微的快马奔蹄之声,心有所感,回头一看,见有汉军方向有几百骑快速追来,以为是汉军大军追来
“走,快走!”管亥夹紧马腹,高声叫道。
朱魁三百余骑呼喝着追了上来,这些骑兵,个个乃是他从秣陵带出的精锐,从烧粮草到现在可谓已经战斗好几个时辰了,若是寻常劲卒早气喘不停,但两年来长跑练体训练下,最善长时间征战。
尾随管亥的蚁贼步卒,此时早是见到汉军就怕,如惊弓之鸟,根本不看汉军情况,就再次四散逃开。
很快朱魁率领的精骑越过后面的步卒,撞倒一些拦道蚁贼,紧随管亥亲骑而去,朱魁的战马并非北方草原上的优质品种,一时间也胶着起来,始终保持约百步距离。
“射马。”
装箭上弦,骑士们微微拽紧马缰,对准正在奔跑中的马屁股,扣动悬刀。…。
“咻咻”
惊马失控,放蹄而上,马背上的管亥亲卫双手死命抱紧马脖颈,还是无法抵抗惊马的烈性,扯下马来。
只要管亥一人骑术非凡,身如千斤坠一压一敲,坐骑垂下头来。
周泰认得管亥,一拍七绝刀大声叫道:“管亥,下马来。”
四尺长的刀锋,迎面扑来,管亥此刻拉住惊马气力方尽,勉力举起手中长刀一挡,一股巨力传来,连人带刀拍下马去,刀柄上更是出现缺痕,足见七绝刀锋利异常。
管亥在地上滚了两圈,挣扎了下,立着长刀站了起来冷眼相对,心中大惊,他与朱魁交过手,知道对方身手不在己之下,没想到跟在他身边的少年也如此凶猛。
接着,朱魁的三百骑兵就将管亥众人团团围住。
“管帅,咱们又见面了。”侧着头,轻扶着马颈,看着管亥的冷哼,朱魁微微一笑说道:“看不起我?想知道事实真相?我告诉你,本将乃右中郎将麾下军司马朱魁,秘密潜入敌营,伺机里应外合,岂知波才大营防范力如此之弱,让我轻易得手。”
管亥倾吐一口痰,蠕动有些干裂的嘴唇:“后生,你想怎么样,想要某家投降,那是妄想。”
朱魁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他早就知道管亥会这么说,盯着桀骜不已的管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