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魁并不敢直接说出此行的目的,这韩成当高家寨的二当家多年,水匪里面定然有许多心腹,还是小心为上。
“你走,大当家出战去了,并不在山寨,你改日再来。”
两个门卫看到朱魁虽然年纪不大但衣着光鲜,仪表堂堂以为真是高雄在外面认识的什么朋友,口气也并未什么恶劣。
朱魁一听“不在”心中暗道糟糕,难道韩成已经开始行动了,这下事情有些棘手了,随口问道:“那二位兄弟可否告知你们大当家去了何处,好让小子去寻他,其实小子是有要事要找你们大当家帮忙,这事是你们大当家早就答应我了。”
说完随手往衣袖里摸了摸一袋铜钱递了过去“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接手的那名水匪掂量了下分量,笑容一下子灿烂了许多,说道:“既然小兄弟如此客气,那我就告诉你好了,这大当家他去了。。。”
话还未说完,忽然从寨门内传一道不善的声音。
“是大当家的什么好友来了,也让我这个二当家好好招待招待。”
说话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四方脸庞,穿着一件蓝色华服,手上的皮肤很是粗糙,显然并非真正大户人士。
此刻两只深深陷进的眼睛盯着朱魁,让人不由阵阵阴冷与发毛。刚刚听到有人要求见高雄,闻声便出来寨门来看。
“见过二当家的,刚刚就是这名少年自称是大当家的好友,受邀前来。”
门卫的话揭示了来人正是朱魁最不想见到的韩成,此时他若立马掉头离去,已然不能,这样以定会让韩成起疑,其心中念头直转,另一边面不改色的说道:“小子就是高大当家的朋友,应高大当家前些日子所请,前来拜见。”
“哦,是前些日子认识大当家的,今日来拜见?但不对呀,前些时候大当家不是。。。你跟大当家是怎么认识的?”韩成摸着下巴说道。
“大约半个月前,高大当家县城路过我家,求借宿一宿,父亲好心就收留了一晚,他临走时嘱咐在下若有困难可来牛诸高家寨寻他。”
“今日,小子真好有一事,需要大当家相助,这就厚颜来了。”
仓促之间朱魁只得半真半假的编了个谎言。
“哦,原来大当家曾经借宿你那里,既如此你有何困难说与我听,好让老夫帮大当家还了你这借宿之宜。”
见韩成要为高雄还人情,朱魁只得又掐了理由先应付过去,回头再想办法。
“额。。不怕说与二当家听,实在是家母病重,急需金银送去医馆治病,既然大当家不在,在下改日再来就是了。”
说完朱魁就要牵马离去,不料韩成大声喝道:“来人呀,快把这个奸细给我抓起来,什么家中贫困无力治病,那手上那批黄马是什么,既如此孝顺,为何不卖马救母?分明有诈。”
一群水匪或刀或弓冲了上来把朱魁团团围住。
事情败露,朱魁当即拔出龙鳞匕,对持着,想到韩成如此精明识破自己的谎言,心中大悔自己太不小心,言语中留下了破绽,心想该如何是好。却见一张麻绳编织成的渔网从天盖了下来,几个水匪顺势一拉就将他困住,方要挣脱开来,几把明晃晃的刀剑已经架在了他脖子上。
朱魁无奈的苦笑,自己手中的龙鳞匕还没出招,就被人拿下了,这高家水匪是不是训练过于有素了,跟那北固山那伙强匪不可同日而语,自己不过才稍一失神就被对方活捉了去,一身武艺丝毫不得施。…。
韩成见朱魁轻易被捉,发觉自己是不是太过于小心,转头又想到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小心不管这人是谁,只要和高雄有关系,先关起来再说。
“把他押回牢房,回头老夫再好好审问。”
很快朱魁就被收缴了龙鳞匕,双手绑了起来,押了下去,其实对韩成来说只是小人物,他并没有放在心中,他所担心的是这次围歼高雄的计划是否能够成功,其实最早的时候他并未对高雄起杀心。
几十年前,江南绿林出了两个有名的游侠,一个使盘龙棍人称混江龙韩成,一个使方天戟人称义薄云天高雄。两人一见如故结为异性兄弟,后来他们见朝廷腐败、百姓流离失所,便聚集一帮绿林好汉成立了高家寨,沿江打劫那些为富不仁的奸商富户用来资助那些穷苦的平民。
但随着高家寨名声越来越大,聚集的财富越来越多,人心就开始变了,开始向往权势,而韩成就是这么一个人,他慢慢开始不愿意散财给贫民,开始不满高雄在他之上,而这样的想法在儿子韩彻出生后更加的炽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