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配左右看了一眼,深恐隔墙有耳,连忙低声道:“三公子,高谨勇冠三军,非三公子所能力敌,三公子何必要意气用事。”
袁尚见审配如此说,不由大怒道:“审先生这是什么话,吾在河北尝与颜良将军比试武艺,尚且胜多败少,区区高谨,何足惧哉。”
审配苦笑,所谓的颜良与袁尚的比试,恐怕颜良谦让的成分居多一些,颜良此人虽然任侠粗鲁,可是人情世故岂能不明白,和他对敌的是三公子,刀剑无眼,多少需有所保留,而袁尚则全力以赴,就仿佛二人相争,一人被缚手缚脚,另一人使出全身的力道,这种比斗,本身就不公平,整个河北,谁不知颜良是相让袁尚,偏偏袁尚却自以为其勇力已勇冠河北了。
审配连忙解释道:“三公子乃是金贵之躯,岂能轻易犯险。”…。
袁尚这才缓和了一些。道:“只是父亲心忧隐忧,吾为人子,岂能束手旁观,审先生,能否向父亲通融一二,说动他令我出营去战高谨。”
审配与袁谭宿怨颇深,是铁了心支持袁尚与袁谭争储,因此对袁尚格外看重,生怕他被高谨杀死,哪里敢轻易做这种事,连忙摇头道:“三公子勿怪,此事断然不可。”
袁尚恼怒的道:“你若是不说,我便亲自去说。”说完正要去袁绍大帐,审配连忙扯住他的衣襟道:“公子不可鲁莽!”说完又道:“某有一策,可为三公子解忧!”
袁尚这才狐疑回头,道:“审先生何不早说。”
审配亦是方才灵机一动,生出了急智,此时压低声音道:“三公子何不如待主公大会众将时再去请战。”
袁尚微微一愣,道:“为何要当众人之面说出来?”
审配微微一笑:“便是要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且要当着大公子的面道出来。”他随即解释道:“三公子只要在那时请战,大公子在侧,会如何作想?”
袁尚若是当真如此,袁谭必然会认为他是有意争宠,在父亲面前表现自己,若换了是袁谭,为了不甘居人后,唯一的可能就是同样站出来,向袁绍请战。
袁尚似乎察觉到了审配的目的,顿时大愕道:“审先生莫非是要袁谭那厮出战吗?”。
审配点点头:“正是要逼迫他出战,三公子可想一想,就连三公子亦没有击败高谨的把握,换了大公子,又如何是他的对手,只要三公子请战,大公子必然尾随,到时三公子不必多言,吾自可令大公子非出战不可,到了那时,只要大公子出了营,主公的嗣位只怕非三公子不可了。”
“审先生果然审计妙策!”袁尚眼睛一亮,不由对审配佩服有加,只一个略施小计,便能除掉他的心腹大患,如此岂不是再好不过,与其在父亲面前表现自己,何不如直接令袁谭出营去送死,如此,这嗣位就唾手可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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