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道:“略有耳闻,此事已过了月余。”
高谨道:“是了,这敕使身上带有密诏!”
“密诏?”田丰更是茫然。
高谨冷然道:“天子密诏,托董承带出,联络各处兵马勤王反曹,刘备在下邳亦有军马,又是宗室,董承恐怕已经视其为拉拢对象了。
董承在许都,这种消息很难送出,若是托给下人亦怕事情败露,唯一的办法就是这个敕使,若我猜的没错,这个敕使就算刘备不来相请,也会借故到小沛暂歇,无他,只是传递天子密诏而已。”
高谨的分析结合的是他所知的历史资料,原本他还未起疑,毕竟吕布未死,历史已经开始出现偏差,可是结合现在的处境来看,他不得不下出这个结论,无论如何,就算他的推论错误,也总比出现纰漏要好,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若是敕使与刘备真有密谋,现在这敕使又将他们带到这里扎营,那么刘备极有可能已经埋伏了一队军马在左近,到底刘备要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不管如何,他也要有所准备。
这时刘晔已经匆匆来了,见到高谨时,倒是没有责怪之意,睡眼惺忪的道:“东武侯有什么事需要连夜相商。”
高谨将自己的猜测俱都和刘晔说了,刘晔愕然,道:“这敕使亦在营中,若刘备军奇袭,难道他不怕自己遇险吗?”
高谨道:“此人可是曹公心腹?”
刘晔迟疑了片刻道:“这是天子点选的敕使,与曹公并无关系。”
高谨冷笑道:“那么说此人是忠于天子的?”
刘晔点头:“正是如此,所以曹公叫某盯住他。”
高谨道:“既是愚忠天子之人,莫非刘大人认为此人就没有牺牲的勇气?”
“依高谨之见,许昌城中效忠曹公的未必愿为曹公而死,而效忠天子的必然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刘晔愕然,高谨的分析并没有,在许昌,谁都知道曹操势大,效忠曹操混迹了不少趋炎附势之徒,可是仍能坚持效忠汉献帝的人非但少之极少,而且必然是大忠大勇之人,否则还真没有做这个忠臣的胆魄。
刘晔亦是谨慎之人,道:“是否立即拔营?”
高谨摇摇头:“恐怕已经迟了,现在已到了午夜,若真有埋伏,那些埋伏之人应当就在附近,夜间行军只会令他们提前发动。”
“我猜测他们会在拂晓之时发起袭击,那个时候正是人最疲倦也是防务最松懈的时刻,所以我们现在还有时间,刘大人,你去寻找一批好膂力的士兵,准备好掘壕坑的工具,听候我的命令,但却要瞒过其他人,特别是敕使,如何?”
刘晔知道高谨要在营地四周设陷坑一类的布置,依言去了。
高谨对田丰道:“若是敌人当真来奇袭,元皓打算如何保全自己?”
田丰笑道:“跟在将军身后自然是最安全的。”
高谨摇头笑道:“我到时候不一定能顾得上你,我有一个方法,可令元皓完好无损。”
田丰眼眸在黑暗中闪闪生辉,一下子似乎找到灵感,道:“将军莫不是让元皓去找敕使闲谈?”
高谨哈哈一笑,道:“元皓是个聪明人。”
田丰打了个哈欠:“看来今夜是不能睡了,既如此,某只好去敕使帐中了,将军保重。”
敕使的营帐确实是最安全的所在,一旦刘备军奇袭,必然会尽量保证敕使的性命,只要田丰和敕使待在一个营帐,必然能够安全的度过这一夜,高谨的猜测是,敕使应当与刘备有过协约,譬如故意告之自己营帐的大小或者做了某个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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