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谨从未见过这么快的枪,只见对方手一动,枪芒立即迫体而来,不但没有丝毫采取守势的意思,还完全是一派以硬碰硬的打法。
枪式中没有任何花巧可言,只这平平的一刺,却表现出非同凡响。
除了奇快无比之外,枪势力道更是凌厉无匹,奥妙精奇,对枪的掌控犹在高谨之上,枪尖不偏不倚激射向高谨的剑尖。
韩荣的出手令高谨气势陡地弱了一半,再不敢硬攻,改采以守为攻,手中的长剑已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却凝滞了攻势。
高谨迅速就可以得出结论,此人的劲气犹在自己之上,他不知道对面使用的是否是内劲,但是可以确认对方确实更胜一筹。
除此之外,对技巧的掌握更是远远的将自己甩开太远,长枪一出,高谨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浑身都配合着长枪一齐发力,无论是枪尖的准星所向还是发力的力道都恰到好处,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这除了需要数十年的苦功,更需要无数次生死对决才能够得以磨练。
而高谨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远逊此人,经验的积累绝不是一日而蹴的。
枪尖与剑尖碰撞在一起,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二人这一次攻击都带着试探的意味,因而都没有使出全力,绕是如此,高谨仍是向后疾退了一步,缓冲掉长枪带来的力道之后,再使用盘捏功将剩余的劲气卸掉。
而韩荣此时也发出咦的一声,忍不住问高谨道:“你和汉中天师道张修可有渊源?”
高谨闻言一肃,峨嵋派是天师道的分支,敬的祖师是张陵,也即是后世为人敬仰的张天师,而张天师留下一子,叫张修,便是他将天师道发扬光大,正式开宗立派,因而这二人算是峨嵋派的祖师爷,高谨师父的宅中就悬挂有他们的画面,师父曾迫令他日夜供奉,顶礼膜拜。
高谨的武功虽然在经过千百年的锤炼之后变得更得精炼,可是毕竟与天师道同出一源,再如何变化,也脱不开天师道的痕迹,韩荣一语道出高谨的路数,可见其眼光独到。
只是高谨不禁微微一愣,心里说,莫非现在天师道就已经有了名望?也创出了武功?他跟随在师父身边,对峨嵋派的历史都知之不详,更别说天师道,因而才有这个疑问。
韩荣随即咯咯冷笑一声:“不成想张修生了个只懂得装神弄鬼的儿子,竟还有如此优秀的弟子,如此看来,是某小看了他。某平身一直有与张修决一高下的夙愿,只是张修已死,再无这种机会。今日就领教领教你的天师道剑法聊以自慰。”
话音刚落,浑身散发出浓重的杀机,眼眸中抹过一丝戾色,随即挺枪上前,向着高谨狂攻而来。
高谨施尽浑身解数,横移叁尺,又以步法配合,才勉强劈中了韩荣溯胸而来的一枪。只觉对方长枪力道沉重如山,不由又被震退半步。
高谨的右手仍有感麻,知道对方气劲过人,胜过自己太多,难怪人称北地枪王。
只要他挺枪硬砍,就没有多少人吃得消,何况他的枪法更是精妙绝伦至震人心魄的地步,看似朴实无华,却处处杀机。
在这北地枪王的身前,纵使双方高度所差无几,高谨却有矮了一截的窝囊感觉。
恍惚之间七八招已过,高谨明知若如此没有信心,今晚必要饮恨此地,可是对方无时不在的逼人气势,却使他大有处处受克的颓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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