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走出了庄稼地,来到了仙女河的岸边上,他在一棵大柳树下站住了。这棵大柳树与从不同,不同的地方只是比别的差不多少了一半,一望之下可见其裎裸的一面,如被斧削刀劈过一样,多年的伤痕是无法愈合的,不过仍然是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另一面枝繁叶茂。这棵树的故事,在有关联的人看来是有悲剧和沧桑感的!
也许,这里才是改变一个家庭的开始。
这里,有着他挥之不去的记忆;这里,是他初尝痛苦的起源;这里,是他过早失去母爱的噩梦;这里,是他葬送幸福起点!
他这辈子永远也不会忘记,六岁的他和姐姐看在眼里的那惊人一幕,四岁的妹妹趴在娘的身上哭着,那成了他刻骨铭心的伤痛!
随着光阴荏苒,他在蹉跎岁月中长大成人了,可是仍然无法淡忘过去,回忆对他来讲就像是一片泥泞的沼泽地,他深陷其中挣扎着!
这时他爹也来到了跟前,同样也站在了树下,他仰头看着树,脸上的表情显得很麻木,接着被痛苦的表情取代了那麻木,脸如干白菜的颜色。
父子俩谁也没有先说话,沉寂里衬托着压抑的气氛。
他冷漠地注视着他爹,心痛之中却带着几分嘲讽和几分怨恨,他有些诧异地看见他爹微闭上了眼睛,竟有两颗泪珠被眼睑挤落下苍白的脸颊,随着一丝苦笑泛起,他颤抖着声音说:“你竟然会选择这里来说?!”
他态度生硬地说:“难道要去我娘的坟前去说吗?”
他发现他爹的身子猛烈地震颤了一下。
“在这里我就已经是无地自容了!”
他默然无语,心中似有一种报复的快意。
“想必你已经是知道了吧?”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是——是——兰芝对你说的?”
“她没说,这种事她好意思说吗?”
“哎——是爹的错,一时糊涂,千不该万不该——爹对不——”
“你现在还配说一个‘爹’字吗?”他心里有很多怨毒不好听的话,却难以说出口。
他爹愣了一下,又凄然地苦笑了下说:“你说得对,现在我已经不配了!”
“你曾经教育我的那些伦理道德哪去了?”
“我承认,自己成了衣冠禽兽,一步走错已无法回头了!”
“我真是做梦都想不到,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一时糊涂,铸成终身大错,罪不可恕!”
“知道就好!将来这日子可还咋过呀!”
“兰芝是个好孩子,错的只是我,你别怪她好吗?”
“一个巴掌拍不响!”
“你这可真的是冤枉她了,别对她有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