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那个楚云昭,这日子越没有吧还爱赌个钱,听说还——唉,不说了,祸从口出!要说这去呀,去也不能白蹭吃喝,空手咋也不合适,总得随个份子,钱了物了的带上点儿啥,多少不说,伍家也不会挑捡,表示一下心意就得了。你们听说找谁炒菜了吗?”
“这还用问,八成——除了邱兰芝以外,还能显着谁了,由她撑勺别人也只不过是搭把手!人家伍老太爷家里吃的啥喝的啥,拉出去的撒出去的咱们都没见到过,儿媳妇孙媳妇的一大帮,谁不会做菜呀?用别人也只是充一下门面,好看些的!”
一个女人说:“一个朝鲜人,没想到也能做一手好的中国菜。”
一个女人说:“她虽然说是朝鲜人,但是在小的时候就被日本移民来的,说不上是土生土长在中国,所以早被中国的习俗改变了。”
陶振坤一听,是找他娘去做菜,并不关心这事。但心里还在回味着几个女人的话,发现原来女人们在一起唠嗑时也会说些下流-淫秽的话,而这些话却能撩拨着他的欲望。想到自己都结婚好些天了,还没尝过女人究竟是啥滋味,真是可怜呀!
一个女人说:“伍老太爷过大寿,亲戚朋友的肯定会来不老少的。”
一个女人说:“那还用说!”
一个女人说:“另外,妮娇的婆家怕是也会来人的,还没过门呢,不知她的未——未——是未婚夫吧,会不会来,来了也好看一下这个姑爷长得啥模样,听说他叫什么龙含玉。人家可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做大买卖的,听说在县城里开有好几家店铺呢。哎!就咱们吧,几门子亲戚也是光腚光的穷,谁都指望不上!”
吴荷说:“这就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比不了的!”
一个女人说:“无论是到啥时候呀,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讲究的是个门当户对,还是肩膀头子一边齐的人靠的近,求得是垄沟一边长。妮娃和妮娉还不都是选了本村程袁两家的儿子做女婿,这程袁两家虽比不上上一辈的林杨两的日子,但地亩多,比较也算是富裕的了,在村子里也都站住脚了,将来也只不过是从金窝窝掉到了银窝窝里,吃穿不用愁的!这就是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求得就是个般配!”
这时隐藏在苞米地里的陶振坤低下头来,仔细回味着她们的每一句话,像是要记住了一样。
女人们的说笑声又传来。
当陶振坤再抬头看去时,见那三个女人都端着衣盆走了,只留下吴荷还在那里洗衣服。在不远处,那三个女人回过头来,其中一个对吴荷说:“快走吧,小心被狼叼去!”
第二个也说:“是公狼!”
第三个又说:“是色狼!
这时陶振坤才看清楚那三个女人是谁,个高的是张启的老婆马丫;中等个的那个是王三的老婆齐玉珠;略小个儿的是秦连城的老婆韩思香。她们的男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拉伙结派的,在村子里有些横行霸道味道。但有伍家压制着,也不敢太放肆了。
平时他不爱和这些女人搭讪,有时遇上了则一扭头就走开了,就有人背后说他架子大。
就见吴荷转头对她们提高嗓门儿说:“管它公狼色狼的呢,我就在这儿等着了,要是来了更好,好让老娘也开开荤!”
那三个女人就搂脖子抱腰勾肩搭背地嘻嘻哈哈说笑着走了。
陶振坤看在眼里,嘴里就小声地嘀咕着骂道:“看你们好的都能穿一条裤子了,当不住连自己的老爷们儿都能拱手相让来个换着用呢?!”